算命先生眼中一亮,指着周仓说:“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周仓心中一惊,他是什么意思?
算命先生说完,连声咳嗽了起来。咳嗽声一声重似一声,似乎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你没事吧?老先生。”周仓扶住弯着腰的算命先生,给他拍后背。
“咳咳咳~记住我的话,益州分野有天子气,要以苍生为重啊!咳咳~”
“老爷,老爷!”几名仆人听到算命先生的咳嗽声,赶到跟前,把周仓和蔡琰隔在了外面。
一个中年人对着仆人发怒:“叫你们好好看着老爷,怎么又让他跑出来了?快,抬回去。”
周仓感觉这个世界有点梦幻,这老头什么情况?莫非是精神错乱?老年痴呆?
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围观。有人指指点点地说:“这不是侍中董扶吗?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天天要给人算命,自己都老成啥样了!”
围观的人追着老董扶看热闹去了,留下周仓和蔡琰两人呆在原地。
“他是董扶?”蔡琰迷惑地问。
“你认得他?”
蔡琰摇摇头:“不认得。不过他的名气可大着呢!曾受大将军何进举荐,出任侍中,很受先帝器重。”
侍中?不就是现在蔡邕担任的官职吗?
真真假假,周仓也弄不清董扶说的是真是假,话里又是什么意思。
蔡琰拉着周仓,喜滋滋地说:“咱们有钱了,吃肉去。”
蔡琰受到周仓的感染,已经从乖乖女变成了坏女孩。
两人到酒馆里饱餐一顿,又在客栈住了一天,置办马车衣裳等物。
次日,两人衣着光鲜地架着马车,往蔡邕的府邸去了。
守门人不认得周仓,上前询问道:“来者何人?”
蔡琰从马车上跳下来,看到府门前的总管,高兴地问:“福伯,我爹呢?”
福伯看到蔡琰,惊得叫了起来,边跑下来边叫:“大小姐回来了!快去告诉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走,见我爹爹去。”蔡琰招呼着周仓,提起裙角向府里奔去。
走到门口,看到蔡府里涌出一群人来,围着蔡琰嘘寒问暖,周仓不敢往前走了,迈过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
“我得去赶马车!”周仓对自己说,转身向停在原地的马车去了。
蔡琰劫后余生,扑在蔡邕怀里,哭的昏天暗地,惹的蔡邕也老泪纵横。
众人纷纷劝慰,蔡琰才止住哭声。
抬眼环视,周围全是亲人,独独没有周仓,蔡琰站起来问:“周仓呢?”
众人面面相觑,哪有什么周仓?
蔡邕好奇地问:“哪个周仓?”
“就是周仓啊!”蔡琰说着,向府门外跑去,见府门前空空如也,哪有人在?
“福伯,刚才的马车呢?”蔡琰问管家福伯。
福伯也是满脸疑惑:“马车,马车。刚才还在这呢!一转眼怎么就不见了?”
“他走了,呜呜呜~”蔡琰伤心地哭了起来。
家中女眷忙扶住蔡琰,出言劝慰。
蔡邕将福伯叫到一旁,询问说:“送小姐回来的是什么人?”
“一个驾车的马夫。应该是送完小姐,就回去了。”
蔡邕总觉得有些不对,一时又想不出来,叹道:“好歹也该留人吃顿饭再走。唉!”
过后,蔡邕又问蔡琰怎么回来的。
蔡琰便将路上遇到山贼劫道,被周仓所救,并一路护送回洛阳的事说了。
想着蔡琰身为寡妇,却被一个男子送回来,传出去难免惹些流言蜚语,周仓的悄悄离开,反倒是一件好事。蔡邕叹息道:“真义士也!以后若是见到他,我得好好谢谢他。”
蔡琰将满腔愁绪都藏在心里,只能跟着点头。想着周仓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又想,他不辞而别,是去黑山找杨凤去了?还是去汝南找那个孟玉楼去了?
蔡家众人见蔡琰闷闷不乐,只当她是死了丈夫,寡居在家,因此忧愁。
家人劝慰之余,又动起了心思,想给蔡琰另寻一门亲事。
牛氏把想法对蔡邕说了,蔡邕思量一番,摇头说:“虽说琰儿年少寡居,但仲道那孩子也不曾亏待琰儿。如今三年孝期未满,不可再行婚嫁。”
牛氏却说:“老爷怕是糊涂了。那卫仲道死了快两年了,今年已是九月,过了年可不就是三年了?先打听打听哪里有好人家,有个眉目,也让琰儿心里有个头。不然她青春年少,心里又空落落的。时间久了,怕是会落下病来。”
牛氏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但蔡邕却是个认死理的,只说:“那也得过了年再说,不差这三月俩月。”
牛氏干生气,也没有办法,只是暗暗打听谁家有合适的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