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念念说:“这又不是在梅府,你瞎折腾个什么劲呀,快坐下来一起吃饭。”兰儿正在犹豫的时候,梅员外开口说道:“出门在外,就客随主便,兰儿你且陪着小姐一起用饭吧。”兰儿应承一声:“是,老爷。”就小心地坐在梅念念身边,只敢坐一小半屁股,比站着也强不了多少。兰儿内心清楚,如果只有二小姐在,自己稍微放松一点倒没什么。毕竟也相处好几年了,二小姐不会为难自己。只要有老爷,夫人和大少爷在场,自己稍微不注意,受罚肯能就少不了。搞不好就会被赶走,不能继续当二小姐的贴身婢女。自己就算再难熬,也要熬到二小姐嫁人,自己就能第一个填房做妾,彻底翻身,不用一辈子为奴为仆。
正在刘启铭给大伙盛完饭的时候,梅文掏出了一篇自己写的咏竹诗和一篇策论,恭敬地递给刘启铭,说道:“先生莫急,我有一篇文章和一首诗想要请先生扶正一二。”刘启铭也很好奇古人写的东西,拿来一看,全是繁体字和文言文,还是从右上角开始阅读。刘启铭瞬间傻眼,艰难的辨认十来个字之后,把两张纸还给了梅文。梅文困惑不解,问道:“先生可是嫌文愚钝,不愿教?”
刘启铭揉了揉眼睛说:“刚才做饭熏到了眼睛,还是请梅公子读给我听吧,见谅。”梅文笑着说:“自然,自然。这第一篇乃是在下作的咏竹诗:夕阳西山下,青山长青竹。焚身混不怕,不可改其节。若随报国志,便觉不孤独。”刘启铭心想:“这是什么破打油诗,算了还是别打击他了。”于是鼓掌说道:“好诗,梅公子果然作的好诗。”
梅文收起诗,又打开策论念道:“朕德不类,托于士民之上,所与待天下之治者,惟万方黎献之求。详延于庭,诹以世务,岂特考子大夫之所学,且以博朕之所闻。民不加赋而国用饶,何也?”这一段刘启铭大概能听懂,意思是:皇帝自己说自己德行不好,没有照顾好天下百姓,自己想和有识之士共同治理好天下,现在出策问考考你们,你们要用平生所学,认真回答。也让我增长一些所见所闻。如何能做到不给老百姓增加赋税,也能使国库充盈?
梅文的答案,一直围绕着让君王带头省吃俭用,减少官员俸禄,裁撤三冗,即冗兵冗官冗费。全编虽有几千字,总结下来就是:减员节流。刘启铭说道:“梅公子,在下就是一个山野村夫,还是一个赘婿,实在听不懂这些,咱们还是赶紧吃饭吧。”梅文感觉自己刚才纯属对牛弹琴,有些失望,于是就收起了两张纸。
梅员外人老成精,看出来刘启铭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不愿意多说。就赶紧打圆场,直接凉拌卤煮问道:“刘贤侄这些都是什么?”刘启铭回答道:“梅伯父,这些都是小侄发明的新菜,卤煮猪下水,这是猪肝,这是肥肠。”梅文站起身大怒道:“你们张家太过分了吧,我们好歹是客,怎么能拿没人吃的猪下水让我们吃?”
刘启铭不慌不忙地问道:“梅伯父,您可信得过小侄?”梅员外点点头说:“文儿,先坐下。刘贤侄,老夫自然信得过你,只是老夫从未吃过此物,有点难以下咽。”刘启铭直接夹了一块肥肠,就着米饭开始吃起来。张全有紧随其后也夹了一片猪肺片吃,张秀兰和苦妞也要夹猪下水时,梅念念拦着说:“秀兰姐,这些东西不能吃。”张秀兰和苦妞不听劝,直接吃了起来。
刘启铭再次问道:“梅伯父,现在呢?”梅文见自己老爹为难,开口说道:“爹,让儿子先来。”于是就夹了一口肥肠,闭上眼睛,艰难地放进口中,咀嚼起来。梅文咽下一块,又夹起一块,越嚼越香说道:“爹,妹妹,你们快吃。刘兄真是乃神厨也!”梅员外和梅念念也吃了起来,纷纷夸赞道:“真香,真好吃。”最后才是梅兰儿吃了一块,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从表情不难看出,她吃的也很香。
“梅公子,卤下水偏咸口。”刘启铭说道,“再喝点奶茶吧。”刘启铭给梅文先倒了一杯奶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梅文看了自己老爹一眼,梅员外点头示意,梅文便喝了起来。梅文喝完一杯奶茶之后,刘启铭笑着说:“咱们继续吃饭,继续吃饭。”
梅文问道:“刘公子且慢,梅某刚才的问题,为何避而不答?”刘启铭无奈地摊摊手说:“我把以前没人吃的猪下水做成了美味,我把以前没人喝的牛奶,引进过来,做成了奶茶。”转向梅员外又问道:“梅伯父,治国和做饭有什么区别,小侄还需要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