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的半扇大门已经被推到,门槛上趴着几具尸体,一些官兵试图冲进来,但门里的钱府庄丁奋勇抵抗,暂时阻挡住了官军的攻势。可内院里已经有十几个官兵翻墙而入,正和庄丁们缠斗,一些会武的钱府女眷也加入了战团。
“啊”一声惨叫,一名官兵被人从背后一剑贯穿,下手之人正是赶来支援的钱华。这钱华年轻的时候,跟随钱贵的爹走南闯北的也练过些防身的本事,不过现在岁数大了,单打独斗不行,但是背后来个偷袭还是可以的。
钱华将手一挥:“死守南门,弓箭手莫要再放让他们翻墙过来。”
“是。”
钱华身后二十几名庄丁冲向了门口,还有几名弓箭手拉开了弓弦瞄向了墙头。得到支援的钱家之人,个个士气如虹。又是接连的惨叫,后续想翻墙而入的官兵,纷纷被射落,内院的局势稍稍被控制住了。
“妈的!齐老二在搞什么?”刘世鹏大声的骂道,“说去放火,两面夹击的,这他娘的越夹,钱家的人越多。”
“大哥,上强弓手吧?”黄郎中还是保持着微笑,不过衬着他惨白地脸更显狰狞。
“内院里还有我们的人。”刘世鹏有些犹豫,一墙之隔,分不清敌我目标,刚刚冲入院中的可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兄弟,是其心腹党羽。
此刻他身后正整齐的站着四十多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前列手持山桑木蹶张重弩,后两列则是紫杉长弓。这些强弓手的杀伤力可不是盖的,刚刚一波攻击,能如此之快的突破钱家正面防御,全仗这长弓重弩。便是那百丈远的内院大堂,也在重弩的火力覆盖之下。
“机不可失!”黄郎中阴阴的吐出四个字。
显然刘世鹏也知道错失机会的后果,他不再犹豫,大手一挥,暴喝:“放!”
箭弩如雨点一般,抛射、直瞄,顿时南门门口和内院里惨叫连连,哀嚎不已。长弓力大箭长,中箭者不死也就基本失去战斗力。包铁的弩箭更是透甲利器,门板都能射穿,更不要提钱家那些简易甲具。很快内院便没了动静,南门破损处也不见到有钱府庄丁的人影了。
“哇哈哈,好样的,小的们,给我冲!”刘世鹏狂笑一声,带领着百余官军鱼贯冲入南门。
夕阳的余辉仿佛宣告这一天的结束,人生也要就此终结了吗?西院正房外已经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钱华依偎在一根立柱边环顾四周,二十多男男女女都不同程度的伤,还好方才在自己的力劝下,主人已经带着一群人从密道撤离了,不过敌人的强弓太厉害了,逼的他们只能死守这最后的一个房间。
“钱贵你听着,你老娘在我手里,我劝你就别硬撑着了,把财物都交出来,本官也好给你条活路。”刘世鹏在门外哇哇大叫,一旁几名心腹也随其鼓噪。
钱华扶着柱子透过窗棂望去,院子里大约有二十多名女眷儿童被官军押着,跪在地上,钱老夫人也在其中。他清了清嗓子喊道:“刘大当家,老夫可以告诉你钱财藏在哪里,但是你要先放老夫人进来。”
呵呵一声冷笑,黄郎中抢先喊道:“钱华老儿,莫要心存侥幸。本帅到此,不为其他,为的是那先秦的宝藏!”
“三当家的?先秦?你说的是那始皇帝的宝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莫不是查探到了什么?”齐火在一旁问道,他的狐疑,也引起了刘世鹏的注意。
黄郎中此时象是变了一个人,他谁都不理,面带笑容地对着屋子大喊道:“你家二爷早已落入我手,尔等抗拒无意。”
片刻沉默后,只听屋里传出钱华的狂笑:“宝藏我知道,但要尔等到了阎王殿,老夫方可告之,哈哈哈……”
黄郎中双眼一眯,喝道:“老匹夫,定要活拨了你,来呀!钱贵、钱华之外,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