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要去向高先生辞行。”王然想都没想随口答道。

“我看不是吧？”马常胜冷笑连连，一把夺过包袱，见里边都是干粮和绳索，便呈给王彪看。

“马常胜你个狗叛徒”王然怒骂，却被马常胜一脚踹到，一旁的铁蛋也被几个兵士按住。

“尔等不知，逃兵按律当斩吗？”王彪脸色也黑的吓人，他顿了顿，继续道：“常胜啊，把他二人带回去，每人重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是，舅父大人。”

“慢，王大人这是要徇私吗？”一个声音冷冷地从众人身后传来，寻声望去，来人正是李天。此时他端坐在马上，对着空中抱了抱拳，继续道：“李大人令，凡脱逃者，鞭三十，示众三日，大军开拔之日，祭旗。”

王然暗道：乖乖，我选王彪！

“李都尉，此二子乃高先生高徒，此番是要去辞行的。”王彪解释道。

“王大人莫说笑了，方才我在那边已然看的清楚，再说本人只听命于李大人，我不管谁是高先生。”李天面色阴冷，口气不容置疑，“来人，带走！”

碍于军法，王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被李天带走。

南门外的空地上，早已立起了近百根木桩，上面已经绑着四五十人，应该都是逃兵。空地边上围了好多的百姓在看热闹。王然二人也被绑了上去，李天一声令下，两个魁梧的士兵对着他俩挥起了皮鞭，一鞭子下来便是一道血痕。

铁蛋有点铁骨铮铮的意思，一直闭口不语，怒目圆睁地瞪着李天，那架势好像是说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一样。王然却有些失了心智，吐着血大骂道：“我擦你妈的，大锤都拍不死你个王八，小爷我顶你全家。”

李天翘起嘴角，奸笑地指着王然道：“这个再加三十。”

“你个王八鳖犊子，还真狠啊，你说多加就多加啊，你以为你是老天爷，老天爷你他妈的也眼瞎，为啥给我弄这地方来，临死还要遭这活罪！我擦你妈的李隽，你个绿帽子王，我擦你妈的李天……”

王然有些歇斯底里，不过极度难熬地疼痛，让他渐渐失去了意识。王然像是被抛弃的孩子，独自一人在这陌生世界里无助的徘徊，挣扎。他没有舍弃一切的勇气，因为他有太多的羁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王然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他缓缓睁开双眼，一个妙龄少女正在用丝巾，帮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少女双眼含泪，梨花带雨的，真好看。不过这个少女的模样又很熟悉，好像有点像是钱多多，对，就是又变得漂亮了的钱多多。

此时王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一凛，浑身扭动，使出气力，才哑哑说道：“多多，你是来接我的吗？那边能吃饱吧？不过元宝蜡烛吃多了，也没啥滋味吧？”

“二哥你说啥呢？”

一名少年正在一旁给铁蛋喂着水。王然扭过头望去，说话那人正是钱宝，不过他好像也长高了好多，看来那边的伙食应该不错。

“小宝也来了，这回好了，咱们四个又聚到一起了，对了，我这怀里还有点钱，你俩看看，在哪能换点冥纸啊、纸人啊、纸马啥的，咱们过去好用。别忘了整个大点房子，铁蛋睡觉打呼噜，我不想和他睡一起。”

王然忍着疼痛，喉咙里，不时地翻起浓浓地血腥味，他咽了咽，继续道：“一年多了，也没给你俩烧点什么，不是二哥心疼钱，我本打算留点，带铁蛋逃到南方去……”

“二哥别说了，我和小宝没死，不过你要死了。”钱多多说完，扑到王然的身上。使劲地抱着他，哇哇大哭起来。

“……”

胜战计趁火打劫：敌之害大，就势取利，刚觉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