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支火把被抛进了山洞里时,还有三个人,吃力地抬着一口大缸过来,王然连忙摆手让大家都停了下来。
火势瞬间就大的不可收拾,夹杂着滚滚的地浓烟,散发出阵阵烧猪毛的恶臭,让人闻之欲呕。山洞里隐约可以听到哭喊声了,王然观察了一下四周,对马常胜说道:“马哥,咱们撤吧,万一这有别的出口,让他们绕出来,这事做的就不美了。”
马常胜点头称是,招呼众人撤退。
次日寅时,马常胜部回到大营。禀明了情况后,李江带领王彪点了一千人便上了山。巳时刚过,王彪、马常胜带着几百人先行下了山。他们推回来一车车的粮食和肉干。王彪还将大营外几里内的范围,布置上了大批的斥候。李江认定会有大批的财物,所以准备再调些人上去,仔细地搜搜。马常胜将一坛子酒,递给王然,别有深意地一笑,便又上山了。
申时左右,所有人都回到了大营,带回来的东西堆成了几座小山。李江不顾王彪的劝阻,宣布犒赏大军,三日后再拔营还城。想他是没寻的财宝,所以赖着不走。当夜,马常胜部被赏了许多的吃食和酒。大家当然知道这些肉干和腊肉是什么,谁也没有吃,但是杂粮饭却把大家的肚皮撑的鼓鼓地。
马常胜给大家挨个敬酒,嘴里嚷嚷着,什么日后他如何如何,兄弟们如何如何。不过这也是个熊货,喝的差不多了,便惦记起大家的赏钱了。拽着十来个人,聚在一个角落赌了起来。
望着这群被酒精麻醉得年轻人,金五的神态有些伤感,如果他的几个孩子还活着的话,是不是也会像这些人一样,在这样的夜里,能够尽情地忘记一切,随心所欲的过着自己的人生。片刻后,他的泪水有些连成了线,他怕扰了大家的酒兴,独自走出了帐篷。在没有月色的夜晚里,他再也不怕他人见到他这愁苦的面容,一腔的悲凉也融入到如同鬼叫的风里。
“不行,不行!再来,再来!”
马常胜显然是输得连自己奶奶都不认识了,双手使劲地捶着胸口,嘴中发出怪叫,被吵醒的王然不住地暗骂。
风像是难耐寂寞一样,将月亮周围的乌云吹散。弯如银钩般的新月,高高的挂上了天空。帐篷帘布吹开看一角,让清新的空气得以流通,正好驱散了帐篷里弥漫的酒气。
“马哥,别玩了,听听这声对吗?”王然拾起一只草鞋丢到了马常胜的头上,这货居然连头都没回,继续地摇晃着色子。王然死死地盯着帘布,心脏也随着扑扑声越跳越快。他努力告诉自己这不过是自然现象,可他却发现一个人影,被月光投射到了帐篷上,一动不动的。
王然使劲推了推身边熟睡的铁蛋,这货却用脚蹬他,还喃喃地叱语道:“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王然暗道:嗯,帐篷边上还有一桶味道极好的,也是你的。
风大了起来,将帘子卷起了老高,那影子也在忽高忽低地摇晃。王然又摸着一只鞋,向帐篷外丢了过去,大骂道:“有种你进来,我这边兄弟多着呢!”
“二哥,别喊啦,包子就剩这么几个,不够分啊?”
大家听到铁蛋的梦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就当众人将目光也投向帐外时,那影子突然向前一倒,一具无头的燕军尸体,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他的手中还抓着一个东西。随着冲力惯性,那尸体手中之物甩到了马常胜的裆部。马常胜紧忙向后挪了几下,借着灯火看清居然是一颗带血的人头。
“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