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至一行人往自在湖方向而去，一路上，拖着假赤炎皇刘彤，刘依与炼丹师两具尸体，血迹淋淋。

破晓一路上依旧撑着羽翎伞，抿着红唇，直到又有一群人被封至这副模样给吓了一跳，开始落荒而逃，才忍不住喊了一声。

“封至。”

封至疑惑地看向破晓，笑问，“怎么了？”

“把你手中的那些立马解决了，不许再让人注意。”破晓缓缓开口，带着一丝平日没有的烦躁。

封至一愣，破晓一般不这样啊？突然想到了什么，封至茅塞顿开，宽慰道：“别动气啊，我马上解决。”

破晓转头，封至浑身一紧，仿佛透过黑纱看见了那一双神秘绝伦的眼睛。

破晓有些郁闷，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单手虚握，黑金流光萦绕在假赤炎皇和两具尸体之间，倏然，假赤炎皇痛苦嚎叫起来，明明五感大部分已失，却仿佛遭受了非人折磨，痛不欲生。

就连已经僵硬的两具尸体，仿佛本能地蠕动战栗起来。破晓不耐地抬手一扫，三人带着灵魂碎成无数碎片，落在地上的那一刻，被一种无形能量化为飞湮。

破晓二话不说，撑着羽翎伞，朝自在湖方向而去。

剩下封至几人面面相觑，封至试探地问向桃子，“桃子，破晓以前每个月这几天都是这般脾气？”

桃子一脸懵逼，啥玩意？

封至摇头叹气，虽与破晓相识两年，却从未长时间接触过，因此对破晓可谓是一知半解。

心上的姑娘，因为不染凡尘，高悬于山巅。所幸，我们可以慢慢来。

……

……

自在湖，麒麟山。

封至跪在帝仲渊与麒麟的衣冠冢前，连磕三个响头。奉守与卫佑则静静地站在封至身后两侧，神色肃穆。

“爷爷，奶奶，孙儿不孝，时隔两年才来看望你们。”封至眼眶微红，却是笑着开口。

“孙儿如今很好，已达到术法第三境，中庸境中期，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要去更加广阔的苍穹上了，我与卫佑，奉守三人依旧在一处，还有了新的朋友，是个很伶俐的小姑娘，叫桃子……”

封至就这样絮絮叨叨地将离开自在湖后发生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提到什井时的无奈，鬼圣时的悲痛，刘浪时的惋惜，以及破晓时的羞怯与真诚，让这位不久前才影响了一国运势的少年，有了人气。

破晓缓步来到封至以前的居所，看见地上破碎的功德造化钟碎片，以及那棵幽静古老的黄果树，好看的眉头轻皱，将撑在头顶的羽翎伞收起，平静开口，“帝仲渊。”

倏然，自黄果树根部，弥漫出一道功德金光，沿着黄果树的枝干升起，随后化为一道人影，落在了破晓不远处。

破晓感知到这道人影，心中没来由的恼怒，声音不再如往常那般清淡，而是与生俱来的压制，让天地不由自主的惧怕，收拢起灵力，龟缩在一旁。

“既有意识存活于世，为什么要隐瞒？封至的无奈与悲戚，你会看不见？”

人影却毫不畏惧，依着功德金光在手，反而质问破晓，“你此次参与了封至太多的事情，于他有害无益。姑娘，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