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马哪怕是不会骑术的常人，再其配合下，也能轻松进行驾驭，甚至到达娴熟的程度。

他转身望向莨菪，只见对方也已利落地跃上了一匹先前马匪遗留的健壮马匹。

二人一前一后。

无需多言。

随着一声轻喝，灵马率先踏出，四蹄翻飞，带起一阵风尘土，莨菪紧随其后，向着那未知的远方疾行。

沿途光影变换，风物各异。

莨菪亦纵马急行，她忽地轻笑一声，对着前方的王伊祁高声言道：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王兄那能呼唤灵马现形的哨声，还有早先战斗中使出的非凡暗器，真乃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人不禁感慨，这天下之间，究竟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伊祁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温煦的笑意。

他的目光越过前方的景色，仿佛能穿透时间的帷幕，望向更远的彼方，似乎不经意的应道：

“姑娘所言极是，譬如此行之前我也全然不曾想过，有人竟然可以死而复生，又或借助特殊的血肉，达成隐身之效。

这世间的奇人异士、珍禽异兽，乃至种种不可思议之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切皆有可能。

我辈行走江湖，不就是要不断探寻这些奇迹，见证并参与这世间的传奇吗？”

马蹄踏破黄沙。

尘土飞扬中，两人的交谈如同穿越时空的风，吹拂过无数英雄豪杰的过往。

王伊祁借着这旅途的悠长，谈兴正浓，缓缓以话本的方式讲述起《天龙八部》中的爱恨情仇。

那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丐帮乔峰的英雄肝胆，少林寺藏经阁的扫地僧之谜……每一幕都绘声绘色。

让紧跟其后的莨菪听得目眩神迷，时而惊叹，时而惋惜，仿佛亲身经历了那一段段跌宕起伏的故事。

这故事王伊祁在路上已经讲了不少，此刻刚到收尾之时。

莨菪闻毕故事终章，目光迷离，似是沉浸在那虚构与现实交织的世界里，不由脱口问道：

“如此奇遇，如此深情，这位段誉真是……那位吗？”

她以言语中所指，自然是这个世界的云南路第一位总管，那位自家少主的祖宗辈人物了。

王伊祁见状，轻轻摇了摇首，只是复述了先前的话语，缓缓言道：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切皆有可能。世间之事，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段誉与否，不过一场大梦。”

正当他意欲话锋一转，继续述说那后续射雕三部曲中的杨过与小龙女的至死不渝，以及郭靖黄蓉夫妇镇守襄阳的悲壮之时。

马蹄声戛然而止，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却是一处干涸已久的河床，如同一道深渊横在了二人面前。

其砂石裸露，昔日碧波荡漾之景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一片荒凉与沉寂。

王伊祁轻声道：

“看来，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莨菪抬头环顾四周，心中那份对江湖话本的痴迷尚未完全消散，但眼前的现实又将她拉回了当下。

两人翻身下马，望着这荒芜之地，心中各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