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吗?这才是常态。”
“能在皇城立脚,说明他们以前也是皇城中人,在此地立有户籍。
为何会沦落为乞丐,靠讨食为生?”
“因为强权压制,皇城的土地只为承载懂规矩的人。”
周静雯半日不作响。
随着马车前行,在那些见不得光的小胡同里,都能见到乞讨者身影。
天子脚下庇护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地方?
一路出了皇城,皇城附近还能见到许多乞讨者
这些是没有城内户籍者,只能在外面奢求这些有钱人的打赏。
他们生活更是糟糕,甚至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看着周静雯逐渐落寞的神色,秦正并未有半分同情:“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
“刚才才说,与其庸人自扰,不如寻找解决之策。”
“你这般垂头丧气,除了显得自己懦弱无能,还有什么用?”
“朕!”
女帝想反驳,话到嘴边都觉得自己很荒唐。
她有什么资格反驳?
她可是一国之君啊,百姓奉君,她却未能尽到庇护百姓的责任。
这本就是她的失职。
“你说的对,确实是朕的失职了。”
“秦正,你有才能,有实力,不知可愿与朕携手共进,为大周和天下百姓谋一个太平!”
她抬起眼眸,也不是第一次提起这种话。
不过这次不一样,她没有携带任何利益的掺杂。
或者说,是一种真诚邀请。
她对秦正或许有诸多不满,可他的眼界绝对是自己毕生学习的榜样。
秦正靠在车壁上,眼眸微瑕,难得没有数落她,只是轻飘飘道:
“看情况吧,你若值得也未尝不可。”
“你若不值,又何须本将白费心思?”
马车行进了好长一段,车内二人再无多话。
周静雯也不敢再继续欣赏外面的风光。
美好的只是浮于表面的虚妄之景,却也能折射出那些阴暗角落的悲哀。
行进了几公里,远离皇城,他们才看到成片隆起的田地。
按照时间来算,苗子已然下地,农民可以清闲一些。
但是,田埂上仍然聚着不少百姓,看着自己半死不活的苗子,难免愁眉苦脸。
两人下了马车,都穿着私服,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秦正蹲下身子,用手拨弄苗子和泥土。
周静雯试探道:“你懂农商之事?”
“略懂而已。”
片刻后,他才起身,“找到问题所在了!”
“松土没到位,水分不到位,再加上土壤碱性偏高,达不到种植的条件。”
周静雯直接懵了,说实话她听不懂。
惊奇的是,秦正不仅在军事和兵器上造诣颇丰,就连农商也手到擒来。
佃户都看不出的问题,他眨眼工夫就找出根源。
这哪里是略懂,分明是精通啊!
“别愣着了,将附近的百姓都召集过来。”
“我,我吗?”
“不然呢,一国之君连自己的子民都使唤不动?”
周静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硬着头皮开始张罗着。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就难为情的吆喝:“大家都过来看看,苗子不长的原因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