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邀朱由榔一同落座,分别介绍了他的三个同伴,张琦、徐道君、刘进虽诧异突然冒出来的朱由榔,但见朱由榔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也是表现的彬彬有礼。
落座后,薛泽宇双目炯炯盯着朱由榔,迫不及待道:“不知木兄如何看待大明形势?”
“薛兄还真是急性子”朱由榔调侃了一句,然后正色道:“诚如几位刚才所说,大明的形势并不乐观,外有鞑虏频频叩关,内有闯贼、献贼肆虐,朝廷一直两线作战多年,国库早已空虚。再有吏治败坏,文官结党营私,疯狂敛财,对百姓敲骨吸髓,流民遍地。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再不下一剂重药医治,大明亡国就在眼前。”
“嚯!”张琦、徐道君、刘进三人闻听朱由榔一番言论,吓得他们倒吸一口冷气,这位比薛泽宇还敢说。他们和朱由榔可不熟,只感觉朱由榔胆子太大了,他们平时也常常评判时政,但当众诅咒大明亡国,借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出大明亡国的话。三人对视一眼,打心底里认为朱由榔疯了,就想拉着薛泽宇远离这个人。
朱由榔的观点惊人骇俗,薛泽宇眉头一皱,驳道:“木兄,言过其实了,虽说闯贼占据了陕西大部,献贼肆虐川蜀,鞑子控制辽东半岛,形势的确不容乐观。但我大明江山两京十三省犹存,幅员辽阔,无论是鞑虏还是闯贼所占据的不过是贫瘠之地,人口和钱粮都十分稀缺,何来亡国之说?”
朱由榔并未因此而轻视薛泽宇,即使李自成占据了北京,大明的官员还幻想着划江而治,从未想过大明亡国的可能,更不要提现在了,耐心说道:“论地盘的话,我大明的确十数倍闯贼、鞑子,但是土地再多,也要能守住才行。朝廷既无可战之兵,又无饷银,拿什么抵挡闯贼和鞑子的几十万大军。”
薛泽宇不服硬撑道:“朝廷还有山海关吴三桂手下的关宁铁骑,左良玉麾下二十万大军,怎说朝廷无可战之兵呢?”
朱由榔摇摇头,似笑非笑看着薛泽宇,道:“不可否认关宁铁骑的确是精锐之兵,但人数不过数千,如何抵挡数十万大军;至于左良玉和他麾下的二十万大军,薛兄不知道左良玉为人吗?”
薛泽宇当然知道,左良玉纯粹就是个兵痞子,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骄横自恣,在朱仙镇大败于李自成之手后,如今拥兵自重,俨若一个军阀,他麾下大都是乌合之众。只是他心里接受不了朱由榔的观点,他从小聪慧过人,又有名师指导,朱由榔稍加点拨他便察觉出了其中的重点在于军队,正因为了解大明的军队状况,他才越加担忧朱由榔的话成为现实,紧咬嘴唇,渗出丝丝血迹,眼神中带着希冀道:“我大明难道就没有办法消灭逆贼吗?”
朱由榔缓缓点了点头,肯定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