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并未下达撤退命令,这意味着他们不能撤退。不少火铳手忍不住闭上了眼,不过没有人敢随意乱动。
侯飞却一直睁大了眼睛,他要看看这次骑兵们是否真的会撞上来。
只听“唏律律”一阵响鼻声,五十匹战马前蹄向上扬起,五十名骑兵最终停在了距他们近前一步之外。
侯飞双手仍保持着射击姿势,与尽在咫尺的战马对视,刘毅的腰刀从侯飞眼前划过。
刘毅居高临下审视着众人,过了片刻才平淡地说道:“总算有了点儿样子!”
说完,刘毅收起腰刀,看了眼在他跟前依旧面不改色的侯飞,夸了他一句,“你不错!比起上次那个被本官下瘫的孬种强多了。”
侯飞听刘毅提及自己上次的丑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过还是如实回禀,高声道:“报告统领,我就是上次那个被您下瘫的孬种!”
“哦?”刘毅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新兵蛋子,虽然身形略显削瘦,不过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毫无畏惧,“看来你进步不总算没有辜负殿下对你们的期望!”
刘毅知道朱由榔为何安排他们骑兵和火铳手对阵,除了检验火铳手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更重要的是锻炼火铳手的胆量。
朱由榔没有指望所有人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是必须要做到令行禁止,演习虽然与实战还有差别,不过从这三次的演习结果来看,火铳手的确取得了不小的进步。
刘毅从战马上一跃而下,将战马交给一旁的士兵,走到吕阳面前,严厉道:“还好这次演习,火铳手们表现还过得去,若是还像前两次那样不中用,你这个哨官也不用当了!”
“卑职一定牢记统领教诲!”吕阳昂首保证道。
刘毅点了点头,吩咐道:“休息半个时辰,吕阳随本官去回禀殿下,解散!”
校阅台上,朱由榔将这场演习从头到尾看在眼里,对于火铳手们的表现他还是比较认可的。
在骑兵冲到阵前时,火铳手能够射击三轮,这速度绝不算慢,只是若换了燧发枪,想必射击速度再提高一倍都不止。
朱由榔对于燧发枪始终念念不忘,鸟铳始终受制于阴雨天气,万一碰到雨雪天气作战,鸟铳比烧火棍强不了多少,部队作战能力必定大受影响。
尤其是朱由榔如今身在南方,这些时日碰上过不少雨天,亲自看到过鸟铳如何失灵。可惜,即使朱由榔将燧石打火的方法告诉汪远等工匠,至今为止,他们还是无法做出一把像样的燧发枪。
朱由榔无奈之下,只好派人去澳门买几把燧发枪,希望到时候,汪远等工匠在见识过燧发枪后能够吃透其制作原理。不过,朱由榔心里清楚这种希望不太大,汪远等人并非顶尖的枪炮专家,说到底他还是缺这方面的人才。
朱由榔曾私下和宋应星提过燧发枪一事,宋应星告诉他不擅长这方面,他倒是听他大哥宋应升提过原兵部侍郎毕懋康制造过一把自生火铳。
朱由榔想到近日宋应星邀请了不少好友来梧州,也许他们中有擅长这方面的专家,吩咐一旁的陈进忠道:“给本王准备好马车,本王等会儿要去复旦学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