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苏依沙便登上了比莱斯的战舰。
“现在是什么情况?”苏依沙一见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急不可耐询问道。
尼古拉躬了躬身,迅速将事情从头到尾一一道来。
苏依沙在了解完情况后,立刻下令道:“马上派使者询问明军来意,同时舰队做好战斗准备!”
比莱斯还要说什么,却被苏依沙狠狠训斥了一番,“你身为舰队司令,连对方的目的都不知道,就要开战,你真以为我们葡萄牙舰队天下无敌吗?”
远方,大明水师的哨船同样发现了开始集结战舰的佛郎机人。
黎世安等人得知消息后,一颗心亦是悬了起来,真要与佛郎机人打起来,究竟胜负如何,他们心里也是没底。
此时,苏依沙派出的使者瞿德安乘坐着一艘轻快型帆船接触到了大明水师,并禀明了他的来意。
黎世安自是不敢擅专,命人将瞿德安带到了朱由榔船上。
说起来瞿德安在大明也是混迹多年了,见过不少明朝高官,是以在见到朱由榔后,并未露怯,表现的彬彬有礼。
“尊敬的阁下,大明与我葡萄牙一相相安无事,不知阁下率军来此有何贵干?”瞿德安说着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话。
吴继嗣正要呵斥瞿德安,让其跪拜。
朱由榔抬了抬手,道“没什么,这两年你们的租金,朝廷一分没有收到。既然你们不想租了,我们大明皇帝已下令准备收回濠镜澳。”
瞿德安一听是银子的事,心踏实了不少,解释道“阁下,这都是误会。濠镜澳我们当然还要租,租金待我回禀总督之后会立刻如数奉上。”
“咦!”朱由榔有些诧异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葡萄牙人为何答应的这么爽快。
不过朱由榔可不是为了这么点租金,调侃道“你倒很识趣,不过皇帝说了,这濠镜澳的租金几十年没涨过了,今年的要涨一涨。”
瞿德安眉头微不可察皱了皱,不过随即想到明朝军官的贪婪,顿时心中了然。这恐怕不是明朝皇帝想要,而是眼前这位军官想往自己口袋里捞钱。
“不知要涨多少?”瞿德安试探问道。
朱由榔缓缓伸出两根手指头,笑道“不多,二十万两而已!”
“不可能!”瞿德安一听这个数字,一下炸毛了,不复先前姿态,气急败坏道,“你这是敲诈勒索!”
朱由榔却是没理会他,好整以暇道“一年二十万两白银租借我大明这么大块宝地,可是一点儿也不贵,我们皇帝还嫌便宜了呢!既然你们嫌贵,那我们就租给荷兰人好了,他们一定感兴趣!”
瞿德安没想到这位文质彬彬的军官如此贪得无厌,简直是狮子大张口,更拿荷兰人来威胁他们。
“太多了,阁下你知道这个数字是不可能的,若您执意如此,只怕我们最后得兵戎相见,这恐怕也不是您想要的吧!”瞿德安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说话听起来尽量和气。
朱由榔呵呵一笑道“怎么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朱由榔只是朝陈镇国使了个眼色,水师舰队立刻做出了攻击姿态。
瞿德安实在摸不准眼前这位军官的心思,急忙道,“此事我无法做主,我需得禀报总督。”
朱由榔没有多说什么,命人先将瞿德安带了下去,随后招来吴继嗣,问道“吕阳的军队如今到哪里了?”
朱由榔看得出来葡萄牙人好像不愿与他们发生战斗,不管是什么原因,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
吴继嗣躬身回道“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到达关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