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一声叹息:既然是战争,必定有伤亡。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想当年我被扎塔穆打败后遭人陷害,众叛亲离,四海为家。这些东西我找谁说理?若不是扎塔穆贪心不足,进犯石阁,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难道打人的人还要怪挨打的?
楚子柔一咬牙:你少来推诿。国仇家恨怎可不报?你纵有万般冤屈,也只得去阎王处去伸张了。
说完之后,她从龙腾手中拿过长剑,对着龙腾当胸一剑。
龙腾哈哈一笑,伸出右手二指夹住剑身。
楚子柔大吃一惊,接着腰间一阵酥麻,顿时瘫倒在地。
龙腾见她不解,一边解了衣扣一边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让我慢慢解答!
楚子柔见他解了衣衫,小脸通红,赶忙闭着眼睛,转开脸去,嘴里还说:你要干什么?你这臭流氓,最好一剑杀了我,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龙腾看了看她,笑着说:你想什么呢?我是想告诉你我衣服里有件软甲。你那自作聪明的一指点在了锁子甲上了。现在你还觉得我脑子不够用吗。
楚子柔臊的满脸通红,咬了咬嘴唇: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真想不到你这狗贼这么怕死,睡觉还穿着盔甲。定是做了不少坏事,怕人家找你寻仇。
龙腾也不怪她奚落,只是轻抚下巴,略做思索,忽又上下打量她一番,接着走到她身边解开她的腰带。
楚子柔见他轻薄,只道是贞洁不保。偏偏又被点了穴道无计可施,当下只得双目紧闭,两行清泪就落了下来。
龙腾取下她的腰带,仔细端详一番,然后从那腰带内侧拽出五六支短镖,
刚要问她为何一身暗器,听门外有脚步之声,接着便有卫士叩门:将军,卑职听到打斗之声。您没事吧?
龙腾暗骂一声:这会才来,都够死好几回了。
卫士又问一遍。
龙腾大声说:没事,半夜口渴,不想黑暗中碰到了椅子。没事了,你们去吧。
打发了卫士,便听到一阵抽泣。再看楚子柔满脸泪容,梨花带雨。龙腾一拍大腿,哎哟一声。伸手去解了她的穴道,嘴里还说着:姑娘,实在抱歉。是龙腾造次了。
楚子柔穴道一解,起身便抽了龙腾一巴掌。抢过腰带系在腰间,嘴里嘟囔:真是个下流胚子!解我腰带作甚?
龙腾捂着脸:好了!打也打了。我也不为难你。你不是我对手,我劝你能报仇时再来吧,你走吧!
楚子柔擦了擦泪水:你别得意!我还会来的。你就算放了我一万次,我也一定杀你报仇!
龙腾一撇嘴,推开窗户:也许下次我就不会手软了!外面没人,您请吧。
楚子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而跳窗离去。
次日早上,龙四领着卫队到大将军行辕来找龙腾。行礼完毕就问龙腾:少主,王爷回中州了?
龙腾满脸倦容,打了哈欠点了点头。
龙四起身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看来少主这几日忙坏了!
龙腾啧啧嘴:忙什么啊!这两日有个女娃娃屡次要刺杀我。昨夜被她搅了好梦,一夜不曾合眼。
龙四忙问:少主,究竟怎么回事?刺客可曾抓到?
龙腾摇摇头:这些雪原旧部,想要杀我报仇。我们灌木林烧了他二十余万军民,我以为杀戮惨重,故此不愿再为难他们,所以便放走了。
龙四哎呀一声:少主,你心肠太好。岂不闻纵虎归山,万世之害。
龙腾摆摆手:四弟不要多言,我自有分寸。
正说话间,门外禀报,说是中州有信使到。
龙腾连忙让信使进来。
不多时,从门外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满身血污,伤痕累累。另一个人却是龙五。
龙腾吃惊非小:五弟,发生什么事了?他是何人?
那伤者大喊一句:我是靖王家将雷明,带我去见王爷,中州危矣。
龙腾震惊不已:你说什么?王爷已经离开雪原,赶回中州去了。
那雷明脸上阴晴不定,想要说什么,却未曾说出便昏死过去。
龙腾唤了军医卫士,将他抬下去疗伤。转而问龙五:五弟,究竟怎么了?
龙五喝了口水,这才说:少主,四哥。十几日前,宫中传出消息,说皇上驭龙宾天,太子灵前即位。不想没几天二皇子到了中州,扬言皇帝死因不明,认为太子害死皇帝。他联合三皇子买通内侍,将太子昭宗害死了。说是太子弑君篡位,死有余辜。
龙腾如遭五雷轰顶,半晌才说:太子……太子死了?那屈克呢?屈克手中有两支戍守皇城的王牌军队,他为何不勤王救驾?
龙四叹息一声:少主,您糊涂啊!现在我终于明白,屈克为何力荐靖王征北了。
龙腾应到:对,对!这老贼定是与昭嗣合谋,这才调离靖王,弑君夺位。不好,靖王!靖王昨日午后回中州去了。他只带了千余人,回到中州,岂不是自投罗网?快快追他回来。
龙四反对道:少主,恐怕来不及了。靖王奔丧心切,定然昼夜兼程。此时怕是出了雪原了。依我之见,我们必定要大军进兵中州,防止靖王遇害。
龙五道:少主,三哥,六弟俱在中州城北,只要遇到靖王必然会说明原委,阻止他进城。况且靖王生性谨慎,进城之前定会步步为营。而且我临走之前,二哥已经率人撤出中州,一旦中州有变,他会亲自到雪原与你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