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跟了开山帮四波人,才跟对人。
好在跟对的这两人是个话痨。
即便梅长易不敢跟太紧,只能远远的盯着,以梅长易增强的五感,还是隐隐约约听见两人的对话。
“黄大辩这次受伤是真的重,能活过来真是祖上庇佑”。
“那是,与黄大辩相斗的那名狂虎盟的人也差不多,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苟宋名“。
“两人都是不要命的人”。
“也不知道黄大辩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拼命”?
......
“不过也算是苦尽甘来,这次熬过来,恐怕就是核心弟子了,可以开始学习本帮武学了。”
“你当初是用多久成为核心弟子的?”
“我清楚记得是一年零八个月又三天。”
......
月黑无风。
梅长易随手扯下一块布,做成蒙面巾,掩盖自己的真实面容。
又将家中的椅子腿卸下,一端削尖,作为短茅,绑在腿上。
真正的铁质兵刃暂时就不要想,买不起。
梅长易在两个目标之间选择了黄大辩,无他,听说黄大辩受伤更重。
黄大辩也住在贫民窟,梅长易索性直接从贫民窟穿行而过。
熟悉路径好方便撤退。
些许月光偶尔从云端倾泻下来。
将破旧不堪的街区,狭窄弯曲的巷子、简陋低矮的房屋映照出来。
夜晚的贫民窟宁静得可怕,偶尔会传来的几声狗吠。
有些事情不愿意做,却又不得不做,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梅长易轻轻一叹。
很快就来到黄大辩的住所。
梅长易犹豫了半晌,蓦地,一脚踹向屋门。
以梅长易被气血滋养的身体,即便无“法”鼓荡血气,气力依然大增,锁梁当即应声而断。
“谁”随即听见女人高声尖叫。
房内同时传来床板的吱吱声,像是有人猛的坐起。
梅长易连忙上前,将手中早已准备的好的石块朝着声音方向扔去。
正所谓吃别人一堑长自己一智。
刀疤的错误自己不能犯。
投石问路很有必要。
“哐啷”二声,两个碗口大小的石块先后击中女人,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花、小花,”房间里传来一声急切的追问,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回应他的一把木矛。
梅长易已摸到床边,直接用木矛扎向黄大辩。
“啊!”,黄大辩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双大手随即握住梅长易持矛的左手。
梅长易当即骇然,毕竟是第一次动手,正当他准备全力将木矛抽出,再补上几矛的时候。
风吹云走,少量月光倾泄而下。
借着月光,他看到素未谋面的黄大辩,一个满脸络腮胡须中年男人。
往日的一脸刚毅的脸庞已经转变为痛苦之色。
胸口扎着一根木矛,鲜红色的血顺着木矛汨汨的往外冒,与嘴角一致。
黄大辩握住梅长易持矛的手,颤颤巍巍的说道:“床脚下用石板压着我的积蓄,祸不及家人,还请放过我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