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华和身边乖巧显得人畜无害的蓝深楚口无遮拦:“这几天我老爸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让我最近不要出门聚会,最好待在学校里比较安全。”
他气愤不已:“准是昨天要款我随口说了句咱们学校有几个人失踪的传闻,没想到他真的当真了,在外面哪有敢绑架我们这种高中生的人,我爸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这,你爸也太疑神疑鬼了吧,最近不是和往常一样无聊的过分了吗?”蓝深楚充满好奇含蓄问道,看了苏晓樯一眼,苏晓樯局促不安的环抱缩起的双腿,脚趾蜷缩,只有赵孟华一个人在高谈阔论。
“他最近确实有点反常”,赵孟华对身旁的两个人小声抱怨,“我哪知道,准是又被什么神棍骗了,搞失踪的那几个人太会玩了,光明正大的潇洒。”
“唉,如果这是真的,那个害我被我爸训了一顿,把好几个人搞失踪的凶手真是个狗东西。”
“狗东西?”蓝深楚打趣道。
“对呀,这个王八蛋,害得我出门都要鬼鬼祟祟的,简直是畜生中的畜生!”
“畜生中的畜生?”门板迟缓的嗄吱嗄吱慢晦涩作响,一点一点露出一个笼罩在强光下看不清轮廓的的身影,他满脸笑意,笑嘻嘻的像个阳光开朗的邻家大男孩。
“你过来做什么?”赵孟华脸色不好看,今天不想见的人怎么接二连三的出现,“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苏晓樯的惨状,一拍脑袋。
“对了,路明非你知道那个传闻吗?苏晓樯你这个样子该不会刚从凶手手里跑出来吧,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来着,难道你看到凶手的模样了?”
路明非低下头整张脸没有一丝表情,偏向苏晓樯的半个眼啨似笑非笑。
苏晓樯暂时被封存的记忆又晃动了,她好像看到了在那世界上最恐怖的屋子里,滔天黑暗中的路明非轻轻把一根手指竖放在嘴巴上,“嘘”。
“赵孟华你别瞎说了,我这个样子只是在和路明非玩罢了。”苏晓樯喘着气急促脱口而出。
她害怕的浑身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这是她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说的这么大胆,不知是羞涩还是心跳加速的脸颊微红。
赵孟华一楞,先看向衣衫不整一下满脸通红的苏晓樯,然后怪异的看向路明非。
“好吧,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不是窥探你们的隐私,算了,我走了,同学一场,路明非等我一下,我给你拿一张有我联系方式的名片,其他人我都发了,等我通过卡塞尔学院面试后,咱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赵孟华嘴里嘟嘟囔囔的走了,“真会玩”,“玩挺大”“瞒了三年”……
“你说,我像不像一个,会让人失踪的人啊?”路明非无意代入了自己在蛊界说话的语气,神色激动,有些癫狂。
骄傲了这么多年,就算上了高中也是很多男生心目中女神的苏晓樯坐在对面乖巧的摇摇头,嘴唇吓的发白,剧烈的心跳过后又重新恢复羞红。
“你知道吗,我从八岁开始就寄人篱下,到了今年十八岁,我才暗自下定决心告诉自己:路明非你可以的,别管别人说什么,你想杀谁就杀谁咯,因为我是自己的主宰哈哈哈!”
“我们要不要玩一个游戏,就赌赵孟华拿过来的名片我收不收?”
路明非侧身微笑着看向门外。
同时文学社的地面从缝隙中探出一根根表面充满尖剌的爬山虎藤蔓,地表下蛰伏着巨大的力量,让天花板的吊灯都摇摇欲坠。
苏晓樯坐在摇摆不定像小舟的凳子上,手指紧攥住大腿旁摇曳的裙摆,震撼的看到了这充满破坏性力量的场面,她心中所有的傲气都被这景象击碎了。
她呆呆望着气质大变的路明非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低下头无助声若细蚊的回答。
“好。”
“哦?”情感寄托不在这个人身上了,那得换一种惩戒方式了。
“来,不要怕,把脚伸出来,你还记得刚上高中踩过我一脚吗,这只是三年后我公正的还回来。”
苏晓樯茫然的抬起头,大小姐们对自己做过的事总会选择性遗忘。
她紧张的快晕厥了,牙齿把嫣红的嘴唇都咬破,出现了一个鲜艳的红印。
可是为了路明非的“请求”还是委屈的弱弱把左脚伸出来,脚面娇嫩的皮肤依旧白晢红润,五根圆润粉红的脚趾纤长瘦弱,这是让舔狗感到无所适从,甚至不能亵渎之物。
路明非像踩一坨狗屎一样随意踩了下去,本应是最好承力结构的拱型脚骨承受不住这轻轻一脚的压力,直接暴裂,和筋皮血混合在一起,半个脚掌变成了薄薄的血饼。
蓝深楚在这之前已经帮忙击昏了,苏晓樯像断线的木偶脑袋重重砸在地面上。
那半块薄薄的肉饼迅速在地面蒸发,眼镜男又像看到了神迹一样激动,正面后退敬畏的离开了,只有路明非知道是凶地又吸收了。
永远不要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未知才能带来给人带来恐惧。
“凶地:目前范围换算为更好理解的现实建筑,为四分之三仕兰中学,已吸收六具尸体,附带表现为气温下降,生机流逝,生效缓慢”
描述越少,限制越小,很多自己摸索掌握的额外能力都没有在上面显示。
这意味着即使有精神力无比强大的存在直接夺舍了自己,将自己的精神放逐,得到了面板的控制权,也无法拥有自己全部的实力。
之前凶地视野下的自己早就看到了苏晓樯走来,故意把门留下一条缝,就是为了趁此机会恐吓,让这种养生处优的人恐惧自己,用最省时间的方式得到他父亲的一大笔钱。
可没想到苏哓樯太过娇生惯养,自己在蛊界遇到的人,都是见过生死懂得恐惧强者的,苏哓樯也大概以为自己就是个快被枪毙的杀人犯,阴差阳错,自己差一点就要忍不住掀桌子,把这一个学校都图图了。
说给赵孟华,这个将来的死人,倒是没什么关系。
可谨慎起见,谁又能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一个能听到所有生灵言语的强者呢?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能看到每个人行动的能力,自己又没法掩盖放弃发育,也就任其自然了,对方没动手不是钓大鱼,就是默认自己的行为。
但是可以避免的是,最好是报以最坏的打算,这样幸存的每一天就都是奇迹。
赵孟华的父亲看来知道些什么,路明非微微抬手,大量长相畸形的枝蔓缠绕着苏晓樯将她运出文学社,然后泥土飞溅,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里面窜出的枝蔓更多,将其拽了下去。
经过这一回的惩罚,从来没见过残酷的死亡,如同温室花朵的苏晓樯再也不敢说不该说的东西了,恐惧将伴随她的一生,萦绕在她的心头。
地下有一个开拓出来的空洞足够容纳她,凶地上方各种被自己控制的藤蔓植物扩开的细小开口作为通风口。
赵孟华的父亲看起来也应该知道些什么,路明非看向窗外,太阳怒目可惜对自己无能为力。
路明非身后是泾渭分明,被自己遮挡的阴影,无数飞舞的藤蔓像妖魔的触手一样试图缠上消弥这颗恒星跨越1.496亿公里传递过来的光芒。
“不急,总有一天,整个世界都会俯首称臣,就连太阳的光芒也会在我手心消逝。”
如果不是赵孟华无意之中提供了自己的价值,那么他现在也在将来官方的失踪名单,被自己拉入地下。
凶地对尸体有一种特殊的能量转换方式,自己挖掘额外的能力,控制如此庞大,在生命形态上科学检测应该呈现为死去的植物群,却没有消耗半句尸体1/3的量。
赵孟华对这些事一无所知,郁闷的拿着自己打印出来的名片,开始往回走。
“苏晓樯追了我两年多,虽然我看不上,但那长相身材也是绝佳,怎么就被一头猪拱了呢,路明非哪里比我强啊?”
赵孟华浮想联翩,作为花花公子的自己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都能想出优点,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路明非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