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鳌山卫指挥使已经带领着整齐列队的士兵,站在了满是残肢断臂和汇聚成血泊的阵线之后。
他大声的冲着自家仅存的家丁们呼喊,让他们从自家长枪阵的缝隙中后撤。
鳌山卫指挥使知道,每一个存活的家丁,都是后面决胜的关键筹码,现在每保下一个,他们离胜利就更近一分。
管不了嘶哑痛疼的嗓子了,指挥使一遍又一遍的呼喊,他真的太想赢下这场期待已久又突然爆发的战斗了。
雄崖千户所这边,各个家族的家丁已经逐渐加入了战斗,但始终无法越过战场的分界线一步。
不是他们不勇猛,也不是他们不前进。只是分界线上叠起来的尸体已经有膝盖那么高,冲过去就需要纵身跳过。
可对方那整齐的长枪就在阵线之后几米,冲过去绝对没有生路。家丁们都被这临时的变故阻碍了脚步。
战斗随着鳌山卫指挥使撤回家丁而短暂的终止了。可战场上的每个人都知道,这绝不是战斗的结束。
双眼早就迷失在杀戮中的崔公子,就在紧挨着阵线的位置,他奋力的挤过身前犹豫的家丁,像一头不知恐惧的公牛,高举着手中的宝剑。
纵身一跃,直接飞过地上的尸体,奔着长枪枪阵就冲了过去。
这道身影打破了战场短暂而珍贵的平静。
就像是洪水奔涌前的信号,身后的雄崖所的家丁不管是隶属于哪一家,都怒吼着跟着那道身影向前冲去。
一股洪流狠狠的撞在了群山上。尽管是是插满倒刺的石山。
可还是免不了被不惧生死的洪流一层一层的刮去外表,挖透石心。。。。。。
所有人都飞身而跃,挥舞着腰刀,拼命的将眼前的寒芒击出自己身体的范围,可长枪密集的好似蜂巢。
往往击飞了左边的枪尖,右边的长枪就会被身边的同伴击飞过来。
根本就不是这一刀一剑挥舞的开的,最先冲过去的家丁们,无一例外的都被长枪刺透了身体。
有的嘴角淌血,无力的挥动腰刀做最后的挣扎。
有的怒目圆睁,不甘的瞪着双眼,咒骂着眼前的凶手。
有的则直接毙命,肠穿肚烂,凄惨至极。
紧随其后的家丁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趁着长枪无法拔出的间隙,从前面战友的尸体中挤过。
腰刀上下飞舞,硬生生的砍在敌人身上。鳌山卫手持长枪的士兵们根本没有办法闪躲。
前面是砍来的腰刀,后面和左右都是挤得满满当当的同伴。只能不甘,无奈,痛苦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