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us christ！”

老叶坐地背靠餐桌，刚喘息平复，几颗流弹打在双体船顶篷上，节奏感十足。老叶受刺激又蹦跳而起，英语、法语、西班牙语乱骂一通，像是语言功能紊乱了。

叶特闷笑，倒了半杯威士忌递给他，自己坐回窗前，继续观看战场。

这艘土豪船，不惜工本，有很强的防弹功能。即使大口径机枪，目前这么远的距离，也打不穿玻璃或船体。关上门窗，枪声小了许多。

“留我在外面，你、你不用扣扳机了。”老叶喝了酒，汉语能力恢复。

“绝对是专业人士！”

叶特没接老叶的话，举望远镜自说自话，“发现海岸警卫队的直升机，策划、组织、布置这次伏击，不到一小时。而且，大多时间在直升机监视下完成，经典的快速反应。里面有一支特种部队，我一点不奇怪。”

双体船视野低矮，没法看到全局。但海上超市已获取压倒性战果，说明这是一次完美伏击。由此可见，参战人员的素质极高，不是普通走私犯喽罗做的到的。

“也可能是雇佣军。”老叶心有余悸，“我的天啊，竟敢伏击老米……”

“嘭！嘭！嘭……”

烟火弥漫的老汉密尔顿不甘落败，76MM舰炮总算开火了。两条货柜运输船中弹起火，多用途船上的几个货柜飞上半空，成果仅此而已。眼睁睁看对方武装登上小巡逻艇，投鼠忌器，只能乱打一气。

问题出在相互靠得太近，小巡逻艇和两条刚性充气艇，简直是冲进包围圈，接受对方全方位的枪炮洗礼。轻敌，抑或狂妄？应该是懈怠。搜查不是打仗，老米海岸警卫队威名赫赫，习惯了当老虎屁股。估计看到“海上超市”听话停船，海员集中外甲板，这些老爷兵们开始喝咖啡、讲荤笑话，如此密集、速猛、坚决的重武器攻击，毫无防备。

三条高速快艇载人占领小巡逻艇后，像老鼠一样在大船之间钻来钻去。之前老叶奇怪快艇拆下机枪，那是为了隐蔽，示敌以弱。快艇机动能力强，打完就躲，这是策划者最阴险的一招。76MM舰炮本就射界受限，又让快艇调动，放了几十炮，毁坏几十个货柜，视觉壮观，杀伤不大。改变被动局面，只有拉开距离。悲摧的是，司令塔遭重创。舰上的指挥系统，即使还能运转，反应也迟钝、低效，甚至混乱。对方抓的正是这个时间差，在你最虚弱的时候要你的命。

“喔，黑豹，那是黑豹！他们还要干什么？”老叶一惊一乍。

远端的LR2型油轮甲板上，出现一架直升机，螺旋桨高速旋转，准备升空。舰炮角度打不到，就算打的到，下令向装载十几万吨油的油轮开火，指挥官那得多丧心病狂。

“他们要占领汉密尔顿。”

叶特露出向往的神色，部队不止一次分析过汉密尔顿，“刚才船尾爆炸，是导弹摧毁密集阵防御系统，舰中爆炸，导弹摧毁通讯系统。这帮子武装，对汉密尔顿了如指掌。船尾失去防空力量，可以利用船尾的直升机平台，机降或索降人员，进而控制整条船。而打掉通讯系统，为撤退争取时间。”

老叶心神恢复了，附和道；“今天是圣诞节，汉密尔顿的人员不会满编。呜，真是个神奇的圣诞节！别了，老汉密尔顿。”说着向巡逻舰举起酒杯。

“满编也白搭，”叶特看向升空的黑豹直升机，“登船的队伍，肯定是精锐。而老米的作战精锐，在小巡逻艇和充气艇上死光光了。剩下那些技术兵，再多也是水豆腐。”

老叶摇头晃脑说：“这个海上超市，必定有非常敏感的东西交易，搞不好是核弹。事情越来越大条，我们开溜……”

火箭弹和导弹的烟龙又出动了，制造的巨响，覆盖所有声音。能够威胁船尾上空的MK38型25毫米火炮和两挺M2机枪，偃旗息鼓。这一下，老汉密尔顿像被扒下裤子。76舰炮是防空炮不假，无法三百六十度转身，防得了头防不了腚。黑豹直升机畅通无阻，飞到船尾平台上悬停。和叶特预测的一样，索降了十名全副武装士兵。在大口径机枪掩护下，如狼似虎扑向船舱。

“老米怎么还不来？”

“鬼知道？”

邢大同手捂肿起大包的脑袋，没好气回答一个劳工，侧身往另一头挤。

社会渣滓终究是社会渣滓，劳工好不到哪儿去。半小时前，人人害怕老米光顾，半小时后，个个盼望老米快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