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正眼示人可能是多林斯小姐为数不多的缺点了,也许她只是这样显露一下自己的高傲?
我不知道,那不是我该去管的。
“还行,就是四协会要的税率越来越高,有些难受。”
“他们内部正在改革吗?”
改革?
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她会联想到改革这个词?
见我不说话,她的语气也开始变得有些尴尬。
“就,检验属下收尾人粘性的方式啊,不对么?”
“也许吧。”
先附和她吧,尽管她像是在胡说八道,可也许只是我没能想到她想到的东西呢?
别盲目自大,笑到最后才算前进。
……额,把那耐凛哥的话带到这里会不会不太好?也许我该改一下?
“就是说啊,零件也越来越贵了,特别是x-32螺栓。一个那么小的零件为什么收我那么多税呀?那个型号还不如我自己炼钢好用的说。”
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哪怕工作只是锻造武器。
还好我已经习惯收尾人的节奏了。
“但你也用不着多少螺栓吧?”
“……?”
沉默?
我说错话了吗?
正常的武器,例如剑、锤并不需要什么所谓的螺栓啊。
多林斯小姐怎么了?
我让她不高兴了?
一时间,我也沉默了。
她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我们就这么坐着。
“立格?你还在吗?”
这是什么意思?她只要一偏头就能看到我的。
“我当然在这儿啊,怎么了?”
从进入这里开始,我就完全没有移动过半步。很多时候她的言行都令我费解。
“没事~,突然想起一位老客户的大盾又坏了我还没来得及修。所以,立格你还有什么其他事要找我吗?”
这就进入主题了,竟然是她先开口……
怎么办?我能说实话吗?
会不会让她认为我在利用她?虽然这是真的……
哎……好吧,好吧。
至少我得先知道这个冒充特维尔的人的目的?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摸了摸兜里阿溟送我的水果糖。
“有人以施耐德师父的名义送了我们两瓶药,但我确定这药绝对不是特维尔送的。我希望,您能帮我确认这两瓶药的成分。”
说完我顿了顿,用更有敬意的语气补了一句。
“拜托了,多林斯小姐。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这是道德绑架,而且很简陋。我不知道这是否对她有用,我在赌。
多林斯小姐要么是被那个叫阿拉贝拉的人庇护长大,是真的保留了纯真。要么就是她需要单纯的外壳,这样更方便办一些事。
希望她会愿意帮我,以后我也能帮她找一找阿拉贝拉。
是的,阿拉贝拉在她的上一个生日那一天失踪了。
我没见过阿拉贝拉,但幸好多林斯小姐有和阿拉贝拉的合影。
那同样是一位紫发的女人,肩膀上还不知用什么方式挂了一朵兰花。
“好啊,交给我吧。”
她欣然接受了我的请求,看起来没什么不开心。
其实我不该把其他人想的那么阴暗。君子论心不论心,论心只会让大家都不舒服。
我分别将两瓶药放在了她的工作台上,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她说:
“好,把药给我吧。”
这……她果然还是觉得不爽了吗?
看着她伸出的手,我觉得倒是可以忍。
怎么都不会比米凯尔烦人的……
我从他的工作台上重新拿起了那两瓶药放在了她的手中,但其中一瓶却掉在了地上。
“……”
铁瓶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声音,我弯下腰什么也没说,只是捡起了药瓶重新放进她的手里。
“多林斯小姐?”
“额,抱歉。没拿稳,本来我想自己捡的。”
她在说谎,我清楚的知道她的下半身完全没动。
但什么事都把话说明白就没意思了,心里明白就好。
我希望自己能有耐凛哥那样的心境,无论发生什么,耐凛哥都只做自己,不进行任何的让步。
可惜我大概是做不到了……也许学一下特维尔也不错?
“没关系,总之谢谢你了多林斯小姐。”
“不客气,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她的笑容很真诚,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回复一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