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曹将军派兵在良医所附近巡弋,万勿打草惊蛇。直至陈公子……陈校尉领人前来,届时便能一蹴而就,解父王心腹大患。”
“世子还请放心”,曹锐站起身来一拍胸脯:“必不让贼人走脱!”
……
当陈逸带着王府令牌敲开蕲州城门的时候,荆王府的宴厅之中,饭菜早就凉了。
“真人这去而不复返,莫非是对今日招待不周,而心生不满?”荆王有点后悔,还是不该让那曹锐冒冒失失地跑了过来,打扰了陈真人的雅兴。
李时珍这会儿更是怒气上头,陈逸这小子跑了也不打声招呼,那“言而无信”的刻板印象,又加深了一层。下次要是再在东壁堂看见他,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才是。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王爷等着你吃饭呢!你特么的跑哪儿去了?大家伙还要不要回家了?
“唉”,终于,荆王叹了口气,让众人都如释重负:“只有另择吉日,再与真人畅谈了”,说罢便一抬手,挥袖而去。
这时,陈逸已经来到了蕲州锦衣卫百户所衙门的后门,也就是马彬家的大门外。
“嘭嘭嘭!”
门环撞在门板上的声音,在入夜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要知道那可是锦衣卫副千户家的大门啊。
周围的街坊邻居当然知道这一家住的是什么人,都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纷纷关窗吹灯,生怕等下的乱子殃及自家的池鱼。
马彬此时正在美人怀中耕耘,那体力活儿刚干了一半,听到有不知道什么狗东西吃了豹子胆,居然敢打扰自己的雅兴,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提起裤子、抓了佩刀就要杀将出去。
走到一半又觉得不对,自己是锦衣卫啊,谁特么的敢晚上来自己家找茬?一下子仿佛被凉水浇了一般,从头清醒到脚:难不成是镇抚司派人来拿自己的?
他看看循声而来的自家家丁,一群人站在门内的院子里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大事不妙。
“可我也没干什么作奸犯科之事啊”,马彬想不通:“最近也没得罪过人,甚至还刚刚立了功……啊!”他一下子明白了:“难道是请功的呈文忘了应天镇抚司?该死,知州江防道卫所都顾及了,却偏偏忘了那茬儿!这回一定是那帮子吃闲饭的货色,用之前自己往里面使银子的事情借题发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马彬抬头看了看月亮,心下一横,收刀入鞘,站在自家大门里面,深吸一口气,将门闩拿下,拉开大门。
“马大人”,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功劳又来了,要不咱们再去荆王府一趟?”
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映得陈逸的牙齿闪闪发亮。
这货还是一如既往那般惫赖,笑嘻嘻的样子,让人恨不得一拳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