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头，这两位是上级派来的警官，要把你发现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一说。“

听到这话，老年头颤抖着站起身来，手也抖个不停，看样子是想要行礼。江煜连忙按住他，笑着说道：

“年先生是吧？您安心坐着就好，我们有一些简单的问题想问问您。您只需要把您看到和碰到的事情都讲述一下，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此时此刻，江煜心里已经排除了报案人是凶手的可能性。这个老人实在是太过瘦弱和苍老，看上去大约有六十岁左右，体重甚至不过百斤。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环卫工人能够一击杀死一个正值壮年的男性，并且将其面部破坏得如此凶残不堪。然而，周韬却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轻轻晃动了一下腰间悬挂的酒壶，然后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酒，接着便开始询问起老头来：

“老头，你是几点钟发现尸体的呢？“

老年头连忙道：

“七点前后，先生，我们每天七点去打扫卫生，十分准时的。”

周韬挑起眉毛，他看了看面前这个老头，然后追问道：

“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买的起手表的人，怎么记得如此准确。”

老头尴尬笑了下，然后道：

“我们没在该到的时间去打扫的话，那被扣工资的，先生们，我不能少这份钱，不然老婆子就没钱吃药了。至于时间，先生，你不知道吧，6点55分云州会同时出发三趟火车去向三个方向，这是云州最早出港的火车。当这三声汽笛同时响起，算是在火车站经常工作的老人都知道的。就算有一两班延误了，也不会误差太多，所以这是我判断时间的理由。”

周涛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表示对老头所说的话表示认同。他接着问道：

“好的，时间已经确定下来了。那么当时在案发现场，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特别的情况呢？比如说，凶手的外貌特征，或者地面上是否遗留有凶器之类的物品？”

老头闭上眼睛，仿佛在努力回忆当时的细节，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

“先生，当我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也许是因为时间还很早，没什么人来往，再加上卫生间里的灯泡坏了，整个环境显得十分昏暗。直到我开始清扫工作时，才意外地在最后一个隔间里发现了那具尸体。”

周韬没有停止敲击桌子的动作，他一边听着老头的描述，一边暗自思考，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破绽或疑点。他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一直没有人察觉到最后隔间里的尸体吗？这一点让我感到有些疑惑。”

周韬对这个说法表示出明显的怀疑态度。然而，老头很快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先生，您有所不知。通常来说，我都是按照顺序从最后一间开始打扫卫生的。而且早上使用卫生间的人本来就不多，更何况这间卫生间位于出站口附近，人流量相对较少。所以，很少有人会留意到最后那个隔间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