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江煜要离开,马载之急忙开口:“小友别急着走嘛!关于你刚才所说的想要完成变革,必须付出血的代价,这点我们可以继续聊聊呀。难道非要通过暴力手段才能实现吗?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比如通过议会斗争来推动变革,修改宪法以符合我们的设想呢?”
江煜听后微微一笑,心想这马载之还真是天真得可爱。他摇了摇头,说道:“马先生,您的想法固然美好,但现实却并非如此简单。历史已经证明,温和的改良主义往往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为既得利益者们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权力和地位。只有通过彻底的革命,才能打破旧有的体制,建立起新的社会秩序。而且,您认为通过议会斗争就能成功吗?别忘了,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资产阶级,还有一个比他们更强大、更难以撼动的组成部分。他们拥有庞大的势力和影响力,可以左右政治局势,甚至操纵选举结果。在这样的环境下,议会斗争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马载之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他意识到江煜说得确实有道理,如今的情况远比想象中的复杂。但他仍然不愿意放弃希望,继续追问:“那么,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突破这个困境呢?”
江煜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轻声问道:“马先生,您觉得呢?从部落到酋邦再到邦国王国,最后到如今的共和国,哪一次体制变革不是依靠暴力手段?如果没有暴力来摧毁旧有体系,其他人完全可以用刺刀将你辛苦建立起来的成果推翻,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你必须寻找最强大的力量作为支撑。这种力量包括一些人力所无法抗衡的存在。”
马载之心里很清楚,江煜所说的“某种存在”到底是什么。无论是远东还是因蒂斯、鲁恩、露西亚等大国,它们背后真正掌控一切的舵手其实都是教会。然而,尽管大家已经谈论了很多话题,但却始终没有人公开提及教会这个敏感词汇。
这一点不可谈论,毕竟在封建王国时代之后,教会虽然表面上已经退居二线,但实际上仍然拥有着最终裁决的权威。
马载之站起身来,微笑着与江煜握了握手,并说道:“非常感谢你啊,小友,你为我点明了许多新的思路。事实证明,理论这种东西确实需要汇集众人的智慧和力量才能不断完善。同时,如果在座各位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想法,也欢迎随时来找我探讨交流。谢谢大家,那么今天的活动就到这里吧。”
随着马载之话音落下,现场气氛变得热烈起来,人们纷纷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人试图打听江煜的住址。
江煜摆了摆手,然后认真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而已,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参与你们所谓的改变远东乃至整个世界的伟大事业。不要说我目光短浅或是随波逐流,因为每个人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如何生存下去。也许确实存在一些伟大的人物能够舍弃个人利益,追求更大的目标,但很可惜,我并不是那样的人。最后,如果你们当中有人需要帮助,可以前往东区警察局刑侦处第六科找我。当然,这仅限于我的警察职责范围内。好了,各位,再见!”说完后,他转身离去。
他的这番话让那些年轻人意识到,虽然江煜作为一名警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但他并没有表明与他们是同一阵营的。然而,正是因为这样的解释,原本围堵江煜的人群渐渐散开了,他们不再对江煜的住所感到好奇。毕竟,只要有兴趣的人都可以直接前往东区警察局寻找答案。
江煜远离这个热闹的街道,他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在台上的时候,自己探讨时候,那些围观的年轻投来或是钦佩,或是不屑的眼神,让他体内的无产者特性疯狂的在消化。这就像是一场盛宴,每一道目光都是一道佳肴,他贪婪地吞噬着这些情绪,将它们转化为自身的能量。这种感觉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然而,他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一种暂时的满足,真正的目标还在前方等待着他去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