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叔急切的朝城门走去，城门口看守的警卫队立马拦在他面前，要他交进城费。

荣叔瞪大眼睛看着他，甚至都被气笑了，说道：“我要交进城费？你知道我是谁吗？早八百年前我们就把入城费交齐了！”

“我管你是谁！”警卫队员梗着脖子回怼道：“你八百年前交了，那你去找八百年前那个当官的去！我这里，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交进城费才能进去！”

“嘿！你个小卒子，口气不小……”荣叔越说越来气。

李安安此时却走上前，给这人手里塞了几颗银子，然后问：“这些，这些够进城了吧？”

那人掂量了两下，随即撇了撇头，说道：“可以，进去吧！”

等张乐一行人走远后，他走到暗处，和同伴窃笑道：“真有钱啊，还有人上赶着送死的，几个蠢货。”

同伴同样发出嗤笑声。

就在这时，一只白色的老鼠吱吱叫了几下，引起几人注意。

其中一人一脸嫌弃的抬脚去踩。

可那老鼠竟然瞬间膨胀起来，变成人形，双手持刀对着几人斩下。

不过瞬间，原本还聚在一起嬉笑的警卫们就都死去，白影再度化作小老鼠，从墙角夹缝里钻走消失不见。

走在城内的张乐眉头一挑，看向焦急的荣叔，却也没有做其余的解释，他目光扫向看似热闹的晚市，微微眯起眼。

手掌轻轻握上了刀把。

周围人潮涌动，张乐等三人走在大街上，一开始还好，到了后面就是人挤人，而且周围每个人都在偷偷打量他们。

“这地方有古怪，不宜久留！”张乐朝荣叔喊道。

荣叔回头，朝张乐疑惑的啊了一声。

下一刻，一柄匕首悄无声息的从人群里探出，径直刺向荣叔。

同时，周围人似乎都变得凶神恶煞起来，用手里趁手的物件，或是直接挥舞起拳头砸向张乐三人。

张乐不再犹豫，挥刀横扫。

拥挤的人群一下子空出来一圈，原本挤在他们身边的人如今躺在了地上，血液流淌在地面上，让原本干燥的地砖变得有些打滑。

荣叔看着身边那个拿着匕首打算偷袭自己的人，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

他看向张乐疑惑道：“奇怪，我的异能感知到他们都是普通人，不是异人，甚至不是都不是有过训练的人！”

“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平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杀我们？”荣叔有些胆寒的看着周围红着眼，如失智的僵尸一样不断冲向他们的民众。

他忍不住又说道：“还是这么不要命。”

他身旁的李安安已经弯下身子一个劲的狂吐了，先前只是见到血腥场面，李安安为了不干扰张乐和荣叔，已经在尽力克制了。

但这一次死的人跟她贴的实在太近了，几乎就在她的面前，一个人从上次下被分成了两半，内脏和血浆混成一块。

血腥的气味充斥着她的鼻腔。

张乐挥刀，随手又斩下一圈人的头颅，淡淡的说道：“很简单，他们被控制了。”

荣叔呼吸一滞。

是啊，他早该想到的，只是这个事实太难以接受。

他声音颤抖的朝张乐问道：“既然他们都是被控制的普通人，为什么还要屠杀他们？”

张乐反倒是看向他疑惑的反问道：“不杀他们，难道要被他们杀吗？”

荣叔无法反驳。

他也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菩萨和尚，只是眼前不断屠杀平民的一幕，还是让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颤。

因为他所追随的，李家家主所推崇的，其实就是保护无辜平民不受战争摧残。

如果要杀他们的都是些杀手刺客或者士兵的话，他绝对不会手软，也不会想到这些问题。

但涉及到一生信仰的问题，他便不得不犹豫了。

只是他犹豫归他犹豫，张乐去是半点不会手软，眼前是想杀他的人，所以他才反杀。

这就够了。

不过控制这些平民的人似乎也意识到这一招对张乐没用，便开始让这些平民朝外撤去。

张乐松了口气，关键时刻他自然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但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乱造杀孽。

只是张乐以为的，剩余的平民算是活下来了的想法，却是大错特错。

这些平民如潮水般退去后，竟然齐齐朝城中心跑去，而在城中心有一个巨大的血池。

他们刚跑到这里，就迫不及待的跳入血池之中，接着身体如碰到强酸一样被不断腐蚀，最后也化作这血池中的一部分。

察觉到不对的张乐三人，跑到城中心时看到这一幕，胃里都有些翻江倒海。

张乐抬头看向血池上方飘着的那个人。

这人正是季卫国。

但此时的他早已死去，四肢削断，双目被挖，身上一道道鞭打和灼烧焦黑的痕迹。

荣叔双目发红，咬牙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大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