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儿亦是察觉到这一点,几次变招,差点将他胸口防线刺穿。
但躲,不过是权宜之计。
许元一直在后退,若再退上十步,便会退到院墙边。
当下,只有一个方法。
换命!
他只会这一个,最为熟悉的打法。
但可惜,“刀锋”离最凶狠的脖颈差了几寸。
“呲……”
张婉儿的“刀锋”在许元心口前一寸停住。
许元的“刀锋”则差点割开了她胸前的衣衫。
谁输谁赢,高下立判。
但这刺啦一声,已经是布帛开裂。
显然是春光一片,即将乍泄。
她粉嫩的肚兜裹不住白嫩的腹肉,明晃晃地反射阳光,比什么都要刺眼。
不妥……许元当即收力,下意识闭上眼睛,转过头去:“婉儿妹妹,失礼了。”
他面如枣红,早已是滚烫一片。
“无妨。”张婉儿衣衫一搂,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香汗,“你我输赢未定,改日再战。”
说完,她便丢下树枝,返回里屋去,看样子,竟有几分潇洒,丝毫不见扭捏。
但这一切,许元并不得见,好半天后,才小口喘匀呼吸:“实在抱歉,刚才情急之下,无意冒犯。”
“无妨,她已经进去了。”
是师娘的声音。
许元这才睁开眼睛。
箫蓉鱼适才看得入神,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手被针扎了一下,正在汩汩流血,此刻正在小口吸吮着指头止血。
“师娘,你,怎么了?”许元关切地问道,那绣了一大半的鸳鸯上沾染了点点血迹。
“手指头扎了一下,无事。”箫蓉鱼淡淡说道,“你这功夫,真是跟我那外子学的?”
“嗯?”许元有些疑惑,“为何不是跟张馆长所学?”
“他的刀,太沉,太快,绝无你的刀灵动。”
箫蓉鱼浅浅淡淡笑了一下,如同春风吹开一池春水,吹去了往日所有的愁容。
所幸张婉儿继承了母亲的长相……许元默默想道,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回,只好沉默。
沉默不是他的保护色,只是他的习惯。
面对白义俊和张海,他有很多问题,很少沉默。
但面对这些女子,他只有沉默。
“不错,我相信你赢了段九成,虽然可能有些惨烈。”
箫蓉鱼措辞很严谨,许元重新坐回了马扎上,低着头,听她说话。
实际上,自己的确赢得很惨烈,如果是正面作战,断不会是段九成的对手。
“我不管张婉儿怎么想,也不知道海他到底想做什么。但假如你能赢下来,最好是你赢下来。”箫蓉鱼轻轻抚摸着绣了一大半的鸳鸯,低垂的眼眸中装着苦涩,悲怜以及浅淡的期许。
但很快,她就抬起头来:“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因为不管是海还是我,亦或是云生,多多,都没有问过你们的意见。”
“现在,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你想知道吗?”
她温婉的声音里,藏满了苦涩和心酸。
许元低着头,余光瞥见一抹黄色的衣角飘飞而起,轻轻摇头:“师娘,你们想做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因为我从来都只做自己愿意做,想做的事情。”
这是一句实话。
自己在这里只待30天,如果不能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呢?
“好。”箫蓉鱼轻轻点头,再抬起头,已经换了副表情,笑盈盈地看着张婉儿。
“娘,我信他了!”张婉儿看着箫蓉鱼,笑得很开心,旋即她便转头对许元眉飞色舞道,“你很厉害,虽然没我厉害,但也已经很厉害了!”
“接下来就算你赢不了,你再过两三年,一定比他们厉害!”
“谢谢。”许元点头,藏住自己的羞涩。
就算是为了你,接下来我也是要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