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玉芝虽然不可能从本田十九口中或者身上拿到更多的利益，但和对方虚与委蛇本来就是利益链条的一部分，似乎这样就能让她忘了上次在鸿运酒楼的丢脸一幕。

莫锦兰一副难以抑制自己兴奋激动的模样，拉着闫玉芝窃窃私语，时不时露出娇憨的笑容，仿佛自己真是因为遇到了本田十九而兴奋。

许元心中生出更多好奇，分出更多鬼气附着在闫玉芝身上，偷听两人的交谈。

“表妹，你可莫要口无遮拦了，还好今天本田将军高兴，没有怪罪于你，不然等会儿你可走不掉了。”

闫玉芝对莫锦兰说道。

“知道了，姐姐。”

莫锦兰惯会撒娇，跟在闫玉芝身后游走在一楼交际的人群中。

闫玉芝遇到每个人都非常客气地打着招呼，露出甜美的笑容，莫锦兰便会顺着闫玉芝的话进行自我介绍，遇到女人就聊家庭，聊织造聊儿女，遇到男人就聊女人，聊春情，聊事业。

待两人走过一圈，许元更加敏锐地观察到她脖颈间几乎和脸已经不是同一个颜色，汗珠顺着脖子流下，将她的昂贵粉底全部洗刷干净，说明她内心并不像表面上这样云淡风轻，甚至有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相反闫玉芝虽然有些微醺，但仍保持着高昂的姿态，脸上虽然有汗珠，但更多是酒气挥洒产生的热汗，没有紧张到汗水将妆面都洗脱的程度。

很容易可以看出，闫玉芝可是如今魔都叫得上号的大人物，行走在这种低位的交际圈就如同潜龙入水，跟在她身边，有这么紧张吗？

直到现在，许元才终于琢磨出来了哪里不对劲。

莫锦兰在装、在演！

她底气很虚，甚至可以说没有底气，面对闫玉芝引荐的陌生人时，每句话看似解决了刁难，不失分寸，其实都是在避重就轻，是很典型的交际圈下位者会采用的姿态和话语。

她留在一楼不该上二楼是闫玉芝说的，如今在一楼交际也是闫玉芝带着，所有人都好像初次见到她一般非常客气，说明她此前在一楼根本没有交际，很有可能就是个小透明。

也就是说她本身没有任何后台依靠，只有闫玉芝勉强算她的远方表姐，在座之人除了本田十九，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所以她会用交际花惯用的人来疯伎俩一个个地去交际。

进可攻，退可守，这种操作真的很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许元默默思忖，疯狂回忆。

突然定格在某一个画面上。

莫锦兰在背后招呼自己。

如果按照她社交低位者的角色进行推测，也许她招呼自己只是无奈，自己地位比她高，总不能下位者对上位者视而不见，她的真正目的是在距离楼梯不远的地方等待闫玉芝，然后通过闫玉芝，接触本田十九。

“不会吧？”许元看了一眼近在咫尺通往一楼的旋梯，感觉自己心脏狠狠地抽紧了一下，“不会被我猜到她身份了吧？”

正在这个时候，闫玉芝也恰好抬头，目光轻轻扫过二楼，和许元对上目光，微微一笑，对方也回以笑容。

只是对方的表情为何有些微妙，就好像抓到了偷腥的老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