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没的边喝边聊,孟子琪虽然在镇渊面前风情万种,倒也没有什么过份的举动。
这些天经过和簪花楼其他牛郎聊天,已经知道了一些规则。牛郎并非是他原先想的那样需要“献身”,而是“卖艺不卖身”,除非自己心甘情愿,或者抵御不住金钱的诱惑。
这让镇渊放心了许多,看来可以通过逢场作戏,保证自己的童子功的修为。
和镇渊聊着聊着,孟子琪说起了自己的家事,一时因为喝了“杨梅醉”,酒劲上头,竟然伏在镇渊怀里哭了起来。
“到现在,为隽儿我以后也不考虑再醮嫁人。婆家在城西郊外的数百亩薄田,每年租给本地农户,是我们的主要收入。”
“可前几天,一个游方道士经过这片产业,看出这片田地风水有异,说可能是我前夫被杀的根由,他还托管家告诉我,如果不赶紧把这片田地转手出去,可能会祸及隽儿。唉,这几天我是心烦意乱,坐卧不安。”
“如果卖掉这片地产,短期内倒是有了一大笔收入,但这钱就从活钱变成了死钱。没有地租,迟早坐吃山空。如果不卖,我又真担心隽儿的安危,这些天可是愁死我了。”
“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诉诉苦开解一下。倒也没指望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分教。”
镇渊以前修仙时,对堪舆风水之术深有了解,知道确实有时因为产业购置不当,某些位置与业主生辰八字或五行不和,有可能变成凶宅凶地,严重的确实会伤害业主。
“子琪姐,这可是件大事。如果处理不当,恐对姐姐家人不利,你应该多加重视,早做定夺。”
“是啊,我已经安排管家去找买主,看谁家有钱,把这地转让给他便是。”
“不用担心,子琪姐这样智慧,肯定可以找到变通方法,把这地卖掉,再买另外一处产业。小隽那样聪明伶俐,过几年成材,你就有福可享了。”镇渊劝慰道。
“现在地价便宜,也是卖不了几个钱。真是愁人。”孟子琪又喝了一盏“杨梅醉”。
“地价便宜?这是为何。”镇渊帮着孟子琪剥着松子,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你啊,就是整天呆在花楼里,对外界的事体一点也不关心,还说是世家子弟。”孟子琪的脸已经红成一片,“这几年北戎妖蛮带着妖兽频频入侵,三年前都打到上京边上了。种地的农民好多都不愿种粮食,逃到南边去了,许多地都荒着。我家那片地的农户是多年的老乡,不愿意南逃,这才坚持租着种。”
三年前原主甄元还在役奴监关着,哪里知道这些。不过,从街上大批的乞丐来看,可能都是战乱所致。
在甄元的记忆碎片中,镇渊知道北乾皇帝轻军重道,豢养了大批的道士,整日谈经论道,炼丹求长生。
甄元的父亲,兵部尚书甄礼禅就是在一次朝议中得罪了太玄司的司正,皇家道法尊师太玄法师澹台秋离,被捏造了个通敌罪名,被抄家流放。
作为一个修仙者,镇渊倒是不反对官家重视修道,但他认为世俗与道法还是应该有所区分,各管各的,不要掺杂在一起。
尤其是本该管理政务的朝廷,就该担负起民生、国防的责任,否则遇到外敌入侵,无力抵抗,倒霉受罪的只能是百姓。
“子琪姐最好多找几个道士来看下风水,不要听一家之言。”镇渊劝道。
“你是不了解道家风气,一旦有个道士说了话,别家道士就不愿介入,以免和那道士结仇,多了因果。所以我又找过玄虚观、真人院几家的道士,都纷纷推辞。”
“阿元,你可认识哪家道长,就说给你家土地堪舆,帮我问问?”
还用找别人?我才是大乘老祖好嘛!
“我家兴旺时也曾学过一些堪舆之术,不如我去给子琪姐家的产业去望望风水?”镇渊道。
“你?哈哈,”孟子琪先是一愣,随之笑道,“你啊就会给女人望风水,怎么会给土地看风水。还是算了吧。”
镇渊一下被孟子琪的不屑的口气惹恼了:
“说不定我比那个道士还强些!”
孟子琪见镇渊语气中不快,连忙哄道:
“好,好,你整日圈在花楼里,就算出去陪姐姐踏踏青也好。明日我便带你去看,正好我也没当面问问那道士有什么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