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更人上京首席,也是个人物了。
镇渊不敢怠慢,态度恭敬了不少:
“不知司徒大人找在下何事?”
司徒锦明先是负手在“芳萃阁”里四处看看,微笑道:
“今天我这个徒弟告诉我,你对冯伶案的见解有些见地。我是来看看是哪位高人。”
唉,果然上京值更人没什么高阶修士,我下午告诉邵女修的不都是些常识吗?
筑基中阶以上,对炼器、炼丹、炼符有了解就知道啊……镇渊尴尬地笑笑:
“不敢,我只是从一位前辈处知道一些炼器方面的学识。谈不上是高人。”
司徒锦明进门后,第一时间感知镇渊的修为,确实如邵敏所说,并无修为在身。
不过,有些高阶修士可以隐藏自身修为,不被感知,所以也不能小看此人。
“能懂得阴阳炼化为一的高人,至少也是筑基中阶。你师承何人?”司徒锦明看着镇渊眼睛问。
镇渊见问到自家师承,心中如电闪过当年刚刚入道时,自己被嫌弃和鄙视的那个宗门“剑玄宗”。
但自己不到练气圆满就离开剑玄宗,成为散修,自行修行至大乘。
虽然后来遇到有不少机缘,但自己无法说出自己的师承是哪个确定的宗派。
联想到第二天雪姨会带自己去真人院,镇渊本想信口说是真人院虞太宇是他师父。
但又觉得不妥,虞太宇是否愿意“带”他,还未可知。
而且这种事一查便知,这样当众撒谎,只会引起值更人的警惕。
不如随口编一个,反正大千世界,值更人到哪里查去?
“呃,是位散仙,自称镇元真人。”镇渊把自己的名字和甄元揉在一起,编个名字。
“镇元真人?”司徒锦明从脑子里搜索半天,并无此人记录,“贵师尊定是修为很高吧?”
反正是你得跪拜叫“老祖”这个级别的。
“在下只是有个机缘见过这位散仙,受过一些指点,无从得知他的修为。”
“哦,只是见过,呵呵,那不能算是你的师承啊。”司徒锦明大致了解了镇渊的根脚,心中的敬重和警惕都减少很多。
“是。主要是在炼制方面给过一些教导。今天见到邵道长,我把自己的一些粗浅看法说了一下。没想到司徒大人如此重视。”
“当然会重视,因为你提供的建议,确实取得了一些进展。”司徒锦明看了一眼邵敏,“阿敏,你把你们在市坊里所获与这位花郎说说。”
邵敏没想到师父让她和镇渊分享信息,面露惊讶,但师父之命不敢违抗:
“我们查询了上京所有大小市坊,得知同时购买过混元钵和阴阳皿的修士没有,只有玄虚观和一家小宗门‘庄严会’两家道门采买。
“但这官方在册的两家道门都提供了用途,并非用于精元混合,而是用于阴阳煞气的混炼。”
“而分别在不同市坊单独买过两件器皿其中一种,凑成一套的,排查后有四位修士。他们是高度可疑者。”
司徒锦明打断邵敏,对镇渊道:
“我们已经把嫌疑人缩小到四人身上,你的见识对我们很有用。”
“大人是来感谢在下的?这却不必了。”镇渊以为还有什么大事。
“不仅。还要请你来帮我们鉴识一下这些嫌疑人,因为你很懂炼制之术。”
“这不太行。”镇渊想都不想,立刻拒绝。没事谁去沾这个因果,“我见识有限,没的耽搁了贵司的侦查。”
“谁和你商量呢?”邵敏在旁厉声道,“这是我们值更人征召你做事!”
司徒锦明瞪了邵敏一眼,抬手止住她讲话。
这位大人还是个安徒生呢。他这位高徒脾气还真是很大。……镇渊看了邵敏一眼,没有搭话。
“甄公子,我这徒弟有些急,你多担待。我是觉得你在炼制上很有见识,而我们不精于炼器之道,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来襄助。放心,不会占用你当班时间,而且如果抓到凶手,值更人还会给你一些报酬。”
一名二眼鸾翎的首席,拿出放低姿态的态度,倒令镇渊有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