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玑子已经没有选择,他注定逃不掉只能被迫去面对,珠玑子道:“我答应你,不过你先将封口布扯下来。”
黑蟾道:“看你如此有诚意,我到可以先放了她。”
黑蟾说完看向昏鬼,昏鬼微微一点头,他便扯下封口布放了妇人,那妇人徐徐走向珠玑子。所有人都按兵不动,但是每个人的精神都已经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小小院落杀机起伏。珠玑子平静的心也异常不安,他微微呼吸调整自己的内息,静若山岳,动如雷霆,珠玑子先声夺势以极块的身法冲向妇人。
黑蟾料到此人必不会按常理出牌,是故也有防备冲身一掌拍向妇人,昏鬼、青鹤也都扑向珠玑子。珠玑子掌上运力先将妇人护在怀中,然后硬接黑蟾一掌后他抱起妇人借力便退出去,接着纵身起跃转身回踢,左脚踢向昏鬼手腕后迅速收腿,右脚踢向青鹤胸膛,青鹤被踢飞出去。珠玑子落地后,便抱着那妇人奔逃。
妇人含泪道:“大哥,我丈夫、儿子已死,便再无活着的心思,你不如放下我,待你日后东山再起后为我们报仇雪恨。”
珠玑子施展轻功借力一蹬纵身一跃道:“仇会报,人也不会留下。”
珠玑子刚脚踩屋檐上,忽然眼前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接着就感觉到一柄冰凉的剑插到自己体内。他的耳畔响起一句话“你‘九珠连环’的功夫的确不错”。接着自己的意识便开始下沉。
龙夜怀伺机而动,截下珠玑子的去路,话也是从他嘴里说出去的,他说完剑就收了回去,珠玑子怀中的妇人摔在屋檐上而自己则从屋檐上摔了下去,那妇人也因为挣扎从屋檐上摔了下去头戗地而亡。
龙夜怀轻身跃下道:“诸位辛苦。”说着又割断了珠玑子和那妇人的喉咙。龙夜怀接着道:“大家伤得不轻。”
刀螳道:“展飞镖局的钱财我们就不要了吗?”
龙夜怀道:“师傅自有安排,我们只负责杀人。”
一夜之间展飞镖局被灭门,两百多具尸首同处一座宅院,他们临走之时将大门上了锁,让外人看起来都以为家中无人,可是三天后尸臭味飘得无处不是,人们撬开锁走进大院看到如此惨状景象才知道展飞镖局已经被灭门。这也成为当时震惊朝堂的第一大案,同时也成为一桩悬案。
一日,李百药、方保全、归暮迟酿酒已毕,他们坐在一起把酒话闲事。
李百药道:“如今酿酒之事大成,暮迟可谓功不可没。暮迟报救命之恩,本医当要感谢老人家的收容,所以本医为表谢意也有一件礼物相赠。”
众人看着李百药,老人家开口道:“先生和暮迟小童对我们一家已是恩重如山,我们怎还敢要先生的赠礼?”
方全保道:“是啊,先生和小兄弟对小子赠艺之恩已如泉涌难以相报。”
小山河道:“若非爷爷收留我,我早已经命不在人间,区区拙艺何来大恩之说。”
李百药笑着摇摇头道:“我这一物若是没有暮迟的酿酒之术还真没办法赠给你们,我若相赠那便是锦上添花。”
众人一脸疑惑,李百药不紧不慢道:“如今酒已酿成,我所赠之礼那便是借花献佛,我送你们药酒一道,此药酒还非高粱酒不可为之。”
众人惊奇,小山河道:“果真是妙不可言。”
李百药道:“这全都在一个‘巧’字上。”
众人皆点头称是。
李百药接着道:“此酒名为‘天门冬酒’,能降虚火之上炎,口燥咽红,便秘,四肢酸痛麻木,润肺滋肾,利血脉之功效。做酒之法便是将这天门冬剖去心,而后与水同入药锅煎煮,取良液,兑入高粱酒,入坛密封待用即可。”
方家人连连道谢不提。
日子一晃而过,小山河不知不觉已经在方家小院里住了将近一个多月,这几日小山河有些心向外飘,时常在心中想道:“我身上的伤也好了,方大哥的酿酒技艺也已掌握得十分娴熟。我是不是该启程了,可我要到哪里去?江湖之大总有去处。如果要走又该如何向恩人们告别?”
李百药看出小山河似有心事,于是问道:“暮迟,我见你近日郁郁寡欢莫不是有什麽心事?”
小山河道:“好得很,怎麽会有事。”
李百药笑道:“小小年纪就如此心事重重,你还想不想长个儿了。”
小山河道:“倒也不是什麽大事,我......我只是感觉再在这里待下去没意思了,久居之处是牢笼,我想到更广阔江湖中去。”
李百药笑道:“有意思,原来是为此事啊,这有何难?你若想走无人拦你。”
小山河道:“可是......我不知道该向哪走?”
李百药道:“小小年纪莫要忧虑,既无目的那就四处走走。话说本医也该启程了,你不如跟本医走吧。”
小山河道:“我......我......”
李百药道:“何必如此吞吞吐吐,有话直言。”
小山河道:“我怕前辈听了伤心。”
李百药道:“你怕我伤心,我怕你伤的我心不够恨。”
小山河笑道:“我不想跟前辈走,前辈有前辈的路,我有我的路。”
李百药道:“我当是何事让我伤心,本神医若是为这点小事伤心也太小家子气。”
小山河道:“看来是我想多了。”
李百药道:“想的多做事才周全,只不过多思伤神。”
小山河道:“前辈说的是。”
李百药道:“我见你车上有一柄木剑。”
小山河道:“我师傅留给我的。”
李百药道:“你喜欢武功?”
小山河道:“现在说不上喜欢与不喜欢,就是觉得有趣。”
李百药点点头心想道:“小小年纪人生没有目标怎麽行?”转念一想继而问道:“我之前让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
小山河道:“什麽事?”
李百药道:“拜我为师的事啊。”
小山河道:“我对学医不感兴趣。”
李百药道:“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名垂千古,岂不壮哉?”
小山河道:“我干不来这事,我就做一个浪迹江湖的闲人,吃饱穿暖就够了。”
李百药道:“你真不做我李百药的第三个亲传弟子?”
小山河道:“前辈还是放过我的好,俗话说贤徒不拜二师。”
李百药道:“本医再问一遍,你真不想做我李百药的亲传弟子?”
小山河道:“救死扶伤,人命关天,我可不敢随意承诺。”
李百药道:“你......唉,既然如此本神医也就不勉强你,可是过了这个村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样的师傅喽。”
小山河道:“前辈说的是,可惜我已无心恋斜阳,怎顾斜阳多醉人。”
李百药道:“你呀,你呀,这样吧,你跟我做个约定如何?”
小山河道:“什麽约定?”
李百药道:“你要好好练武功,成为江湖第一剑客,如何?”
小山河一听泄了气道:“江湖第一剑客?我还不如直接吃饱了撑死算了。”
李百药道:“小小年纪怎如此没有心气,这个约定可是你救命恩人提出来的,你难道要辜负你救命恩人的心意?”
小山河道:“小子自是不敢,既然前辈如此说了,那晚辈就接下这个约定。”
李百药道:“我看得出你不是一个轻诺之人,既然做出承诺就一定会信守诺言。”
小山河道:“不过我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