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风反倒吃了一惊，奇怪地看着她：“那我该说你是什么？经过这些事后，你不会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吧？”

刘瑜微微梗起脖子：“即便我是鬼，那也不是你一再贬损我的理由！”

楼兰风一愣，上下打量着她：“你这是在和我维权？我要是不改善你是不是要投诉到哪去？”

刘瑜横下一条心：“既然人死为鬼，大家终有那一日，你现在何必分出贵贱加以歧视？”

楼兰风不怒反笑起来：“还真有个性，你这就像罪犯当庭不服啊，人鬼殊途这你总该知道吧？这是规矩明白吗？你们不能到人类世界来骚扰，不能被人类感知，这个道理不明白？你不知道这么闹下去人类世界就大乱了？还和我谈终有那一日？那也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不能被你们这么早早地给折腾死吧！”

刘瑜还在嘴硬：“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害人了？”

楼兰风收起笑容，站了起来，刘瑜意识到自己脾气耍过头了，吓得退了一步，楼兰风绕着她走了一圈，然后厉声喝问：“你没害人？你把两个服务员叫来伺候鬼算不算害人？你给林总提供这个安乐窝，是不是能保证林总不害人？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们在这里出现破坏人类世界安宁就是不对，这就是破坏规矩！别让我说第三遍！”

刘瑜一时不敢回答，可是天生的倔强性格最终还是让她辩解：“如果不是林总张扬，我们在这也不会影响到他人。开门做生意，总不能挑客人吧。”

虽然她已经紧张得脸色发白，却不肯被冤枉。

楼兰风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那种做事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但是嘴上一点亏也不肯吃的货色，天生爱辩。

楼兰风琢磨着她，最后微笑道：“你和我说的问题太高深，涉及到鬼魂的经营权以及消费者权益问题，这个一时还无法解决，也许你说得对，这事全怪林总过于张扬！”

刘瑜舒了口气，微笑点点头，不再抗辩。

楼兰风接着说：“可是毕竟还是人鬼殊途，我现在要洗澡，你在这实在不方便，我还是送你一程吧。”

说着就举起了枪！

刘瑜大吃一惊，扑过来抱住楼兰风胳膊：“求求你不要杀我！”

楼兰风甩开她：“你都死了，死来死去都是鬼，你不都说了打死了也没事。”

刘瑜带着哭音：“那也毕竟是死一回，我害怕！”

楼兰风看她楚楚可怜，一时心软了下来。

想想也是，自己是凤凰人，死了也可以马上克隆复生，可一样还是怕死，没想到鬼和人也一样。

身上的鬼血在干枯，在衣服上结成了块，散发的气味越来越臭，楼兰风顾不了那么多，把外套脱下来都扔在地上，枪却一直不离手。

楼兰风犹豫了一会最后狠下心：“我没道理留着你，你怕死我也怕死，别再和我说人鬼平权！你现在最好下楼出门，能跑多远跑多远，否则的话你转过身去，我保证不痛不痒送你到家！”

刘瑜急忙说：“我留下对你有用，我可以事先告知你林总什么时候再来！”

这么一说楼兰风来了兴趣：“哦？他什么时候还能再来？”

刘瑜说得急切而诚恳：“现在我不知道，但是他只要接近这里我就会感知，这里是我的地盘。”

楼兰风哂笑：“你们怎么和野生动物似的，还分起地盘来了。”

刘瑜极力自我推销：“总之你留着我对你有好处，我绝不会对您有任何安全威胁！”

楼兰风摇头：“你也一样会出卖我！”

刘瑜倒是说得老实诚恳：“你要是打输了，那倒也可能，对我来说胜者为王！”

楼兰风审视着刘瑜，开始动摇，这是他第一次接手暗世部外勤工作，必须要完成，总不能和夏曦说的那样，这种案子最后靠脸皮厚蒙混过关吧？

而且到现在还不知道如何真正消灭那个恶鬼，也许留下刘瑜是一条出路。

但这是不是被鬼迷心窍的第一步呢？

想到这楼兰风嘴角漾起微笑，他对自己的自控能力还是有十足把握的，相信自己在任何诱惑下都能悬崖勒马。

成功使人脆弱。

楼兰风走向卫生间，一边走一边把身上的脏T恤和三角裤都脱了扔在地上：“既然你一定要留下就别怪我欺负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刘瑜立马跟了进去。

卫生间很大，足有二十平方，装修也是极尽豪华，楼兰风身上沾染有一些鬼血，他直接进了淋浴间。

刘瑜跟在后面目光尽量避开他：“需要我给您浴缸放水吗？”

楼兰风：“站在那别乱动就行了，别让我觉得你累赘！”

楼兰风右手拿着枪，洗得很不舒服，他从小就有沐浴焦虑症，洗澡时从来都是全程目光无死角，现在多了一个鬼站在那，他更加小心，甚至不敢闭眼洗头。

刘瑜轻声咳嗽，似乎要调匀呼吸，但同时也彰显了自己的存在，这是惹祸的咳嗽，肉欲的味道在浴室里又开始弥漫起来。

温暖的水流顺着楼兰风线条分明的肌肉往下流淌，血污渐渐冲净，而内心深处更加鲜红的欲望却开始膨胀，筋肉怒张。

楼兰风用枪敲了敲玻璃：“我的手腾不开，麻烦你过来帮我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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