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神识注入和珠体内探看,只见元神渐渐离窍,已经去死不远了。
楼兰风站在那里眼泪忍不住滑了下来。
他在和珠的识干上反复镌刻修真之法以及传音入脑之术,最后深深镌刻上:我在香枫山等你!
他很想把话说得更明了准确,却发现根本就没办法,他总不能把和珠脆弱的识干镌刻得千疮百孔。
和珠虚弱的元神围绕着识干,忽明忽暗。
楼兰风不愿意眼看着和珠死去,黯然推门而出。
他回到自己房间,伫立在窗前看着漫天风雪。
阿克丹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黑暗中看着他:“姑爷竟将金丹真的渡了,这种事我还真是闻所未闻。”
楼兰风一夜未睡,总觉得时时刻刻会有人跑来告诉他,和珠咽气了。
隔天凌晨时丫头来报告,和珠已经去了。
雪越来越大,如鹅毛般飘散,十步外就看不清人。
楼兰风来到闺房,乌合莫坐在炕边,默默垂泪。
满洲人不能随意哭丧,只有在出殡时才能按照固定的调门哭。
何况乌合莫知道和珠将要复活,此时的伤心更像是女儿即将远嫁时的不舍。
和珠弥留之际已经换好了新衣服,却是常服。
楼兰风交待过,不是死去,不要换寿衣。
和珠面色苍白躺在那里,倒也栩栩如生。
大清第一完人就这么诞生了。
楼兰风心想:“忙了几日,终究敌不过上苍,可惜连她灰色的眼睛都没再看到一眼。”
然后当着乌合莫的面,把和珠耳上的耳环和手臂上的镯子都撸了下来。
他对愕然的乌合莫说:“和珠让我直接给她带回去。”
实际上他心想:“不能便宜了研究所那帮王八蛋,这可都是古董。”
乌合莫一时哭笑不得,却也如梦方醒一般把和珠平时的珠宝等珍贵之物收拾成一个包裹,悉数拿给楼兰风。
满洲人金头天足,首饰极多,这一包的确不小。
最后又拿出一枚镶有一颗硕大黑色东珠的犀角扳指,对楼兰风缓缓说道:“这是我家祖传之物,是要陪嫁送给姑爷的,现在一并拿给你吧。”
楼兰风知道推辞无益,行礼笑纳。
乌合莫指示他马上戴上了。
满族八旗子弟行成人礼前,照例要到本旗弓房锻炼拉弓,拉弓时佩戴扳指,借以保护手指,所以八旗子弟对此物甚为重视,人手一枚,因而成习。
后来不打仗了,这东西就成了炫富的玩意,越做越昂贵,以玉质为主。
这枚扳指是以犀牛角为底座,镶嵌上黑色的东珠,价值不菲,在当时几乎值百亩良田。
楼兰风再次探看和珠元神,已经依附在识干之上,安静了下来。
只要金丹在,元神就不灭,再见和珠就是可期之事。
和珠未死,自然没有必要停丧。
阿克丹直接去买了棺材,也不假他人之手,两人合力将和珠入殓后安安静静抬出了家门,将棺材安放在门外的马车上。
乌合莫握着楼兰风的手说;“她父亲不在,一切凭姑爷做主。”
楼兰风此时忘却了礼节,上前拥抱了乌合莫,然后跳上马车,坐下扶着棺材。
阿克丹在前面赶着马车,两人护着棺材,在漫天风雪中出了西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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