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连生快开门救我!”
砰!砰!砰!
中年妇女惊恐地求救,然而和预想中的不同,看守祠堂的何连生并没有出来,甚至整座祠堂都泛起了一股白烟,烟雾中有一道又一道虚幻的人影,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都用麻木而阴冷的目光盯着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凄厉地笑了起来,“何连生你见死不救,有什么资格看守祠堂?给我滚出来!”
何连生没有露面,但他那阴沉的声音却传了出来,“太平古镇是守着规矩过活的,没有了规矩,也就没有太平古镇。你也是镇上的老人了,千不该万不该坏了镇上的规矩。真当没到街上就没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了?”
“镇上的男人都要死光了,还守着你那个破规矩!我看你就是怕了那只鬼,不敢出来面对,还拿什么规矩作为借口,活该你断子绝孙!鳏夫!”
祠堂内的气息又阴冷了几声,那股笼罩祠堂的烟雾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剧烈地起伏起来。
危机,似乎就要降临。
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何连生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走吧,你坏了规矩,已经不再是镇上的人了。走吧,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走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走吧,走吧,走吧……”
声音幽幽,明明就近在耳边,却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中年妇女怨毒的神色一怔,认真地侧耳倾听起来,直到那只厉鬼来到她的身后,她才猛地然惊醒。
厉鬼的动作很温柔,但它的怀抱却很冰冷。
中年妇女的视线开始模糊,耳中也传来了浠浠漓漓的雨声,雨声刚开始很小,但很快就变得极大,像是开始下暴雨了。
“何连生!我诅咒你!我诅咒太平古镇!我诅咒……”
中年妇女的声音戛然而止,十几息之后,厉鬼朝着林远所在的方向而去,又过了两分钟,祠堂的大门轰然洞开,何连生提着油灯从里边走了出来。
在他的身后还有刘老板,以及一个无脸男子。
油灯光芒很微弱,但照亮的区域不小,也让三人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刘老板面色微变,低声喃喃道:“好恐怖的鬼!她身上可是有十几件鬼衣,尤其是那件鬼寿衣里边的鬼哪怕是我也感到刺手,没想到死得这么简单,又这么凄惨。”
中年妇女的尸体躺在地上,眼睛和耳朵的位置只剩下四個窟窿,漆黑一片看不清里边的情况。
在她脑袋旁边半米处,扭曲而腐烂不成形的耳朵和眼球散落着。
她身上的衣服和皮肤也被腐蚀得坑坑洼洼,不成人形,一旁还散落着一地的碎布。
失去了那只厉鬼的压制,这些碎布开始扭动,有些碎布还自动拼凑到了一起,更有一些碎布在未知力量的驱动向朝着何连生三人飘飞过来。
“她坏了镇上的规矩,就不再是镇上的人,是死是活也跟我们没有关系。这女人,死了还给镇上留下隐患,真是个蠢货!”
何连生冷哼一声,不知道哪儿吹来一股风,将这些碎布全部卷起落进了祠堂之中。
刘老板看向厉鬼离开的方向,担忧道:“那是渡口的方向,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吧。”
“你的鬼钱给了那小子,他在扎纸店买了纸船还剩下四块。他知道得很多,应该是想把那只鬼送上渡船,引到鬼湖去埋葬。很简单的事情,非得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死了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