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邽城外,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姜维率大军鼓噪而进。
敌军已至却不见将军登城,蜀军克复中原的大旗令城上的魏军骚动起来。
主簿韦德赶到城西之时,裨将石胥的兵营之中,一片混乱景象。
韦德心中不安,一路小跑入营,见石胥帐外围满了兵卒,暗道不妙。
“发生何事,石将军呢?”
石胥的私兵面有怒色,气冲冲道:“韦主簿,我家将军与诸校尉喝了你拨来的酒水,俱肺腑中毒,昏迷不醒,你这是来哭丧?”
“放肆!”
韦德斥退那石胥私兵,心中惊怒不已。
此刻蜀军鼙鼓动地,而己方诸将昏迷,军心不稳上邽危矣!
火烧眉毛,韦德扭头便对左右亲兵急声道:“速去调韩齐率兵前来西城拒敌!还有,把许崇立刻给我抓来!”
话音刚落,便见远处大队兵马奔来,韩齐急急赶来,向韦德行礼道:“主簿,末将前来助战。”
韦德一愣,问道:“我令未发,你怎前来?”
“回主簿,许功曹持令调兵,在下正在周遭搜寻梁校尉,闻警而来。”
“许崇呢?”
“末将奉命搜检西城,许功曹领人搜检南城。”
“大事坏矣!”
正这时,南边又来一拨兵马,不是旁人,正是驻守在府库的天水兵。
两员屯将上前见礼,韩齐皱眉喝问道:“尔等何来?”
两人面面相觑,迟疑道:“奉主簿之命前来支援守城。”
韦德闻言,顿时七窍生烟,许崇钻了他调兵手令的空子,这会儿说不得已经将南城守备府库的兵马给先后支开了。
城上的魏军群龙无首,骚动愈甚,似有分崩之象。
恰此时,东边来了一什兵马,当中还架着一人,正是鼻青脸肿的校尉梁汾。
“主簿,寻得梁校尉了!”
韦德强忍怒气,严词喝道:“梁汾,蜀军来袭,石胥病倒,我命你即刻接掌守城兵马,指挥作战!”
见梁汾还在发懵,韦德上前一把揪住了梁汾的衣领,咬牙又道:“击退了蜀军,我向长安为你奏功,你不是一直想更进一步吗?石胥倒了,现在就是你的机会!”
梁汾瞬间清醒,知道战事紧急,便立刻领命登城。
他心中十分狐疑,石胥打他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怎么转眼就病倒了?
不及细想,他立刻令人先调原属于他的兵马上城作战。
眼下石胥所部的将校全被毒倒,只能赶鸭子上架,先让梁汾顶上去。
虽然梁汾能力不怎么样,但守城应当问题不大。
“走,速去南城,许崇十有八九是蜀谍,其意在府库,我要亲自去擒杀此獠!”
“喏!”
韦德同韩齐领着兵马直奔南城,行至半路,迎面又撞上数百兵马北来。
照面一问,又是许崇持令以增援西城为由,将其支出,守备粮仓府库的兵马,所剩寥寥无几。
闻许崇已身在营中,韦德气急败坏,正要收了兵马火速返回,抬头却见远处浓烟腾空。
韦德瞬间面无血色,唇齿颤抖道:“快,全速回营救火!”
城南兵营之内,大半的粮仓谷堆起火,许崇手持火把,一路边走边点。
背后,传来了呼救之声,营中留守的魏兵见火势嚣张,惊慌失措。
烟气蒸腾,冲天而上。
城外汉军军前,勒马观望的姜维望见了城南烟柱,拔出宝剑,大喝一声:“攻城!”
于是汉军兵发,裨将袭祚为先锋,引兵分数路衔梯冲锋。
校尉梁汾令弓手拒之,霎时间,城上弓弦噼啪,犹如裂柴之声。
汉军先锋袭祚亲自举盾架梯,招呼兵卒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