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癫了?”
“你将那令牌放到哪里了?”
东方梦从怀里掏出虎纹玉佩:“你说的可是这个?”
张汝耀这时才看清上面并未写一方阁三个字,这是那善济方丈给自己的玉佩,让自己转交给苗家后人的,一方阁令牌果然是掉在河边了。
他闭嘴不语了,想要伸手拿却动弹不得。
东方梦嘻嘻一笑,也不知道她脑子又有什么主意飘过,张汝耀此时是万分惊恐的,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陌生的环境,自己还无法动弹。
“我的脸。”张汝耀用舌头舔舔自己后槽牙的牙床。
“你的脸没事,只是后牙碎了一颗,你是赶路过河脚滑了?”
“我是掉进河里的?”
东方梦惊讶到:“掉进河里?从哪?”
“半山腰。”
“命那么大?不过也是,上游的水深些。”说完话东方梦哈哈大笑。张汝耀瞪大眼睛,不敢出声,觉得这女孩的脑子是不是有些问题。
东方梦说到:“我总是在那河边捡到锅碗瓢盆还有衣服之类的,捡到人还是第一次呢。”她呆滞片刻突然道:“哦对了,曾经捡过一女孩,但已经是半死不活了,我带她回来当朋友,但最后还是死掉了。”
“怎么死的?”
“是被我医死的。”
东方梦在说死掉了这三个字的时候,表情如此淡定,还有些嘲讽与回忆的愉悦掺杂在她的表情里,这让张汝耀觉得越发恐怖。
“放我回去。”张汝耀咽了咽嗓子,提心吊胆的。
东东方梦没有理会张汝耀的请求,而是从旁边拿出银色的膏药,涂抹到张汝耀的嘴里。
张汝耀挣扎,吼叫,全都无济于事。那是什么膏药?只觉得这女孩在往自己碎掉的牙齿上抹。
女孩看张汝耀挣扎也有些不耐烦了:“哎呀,那女孩是我七八岁时捡到的,所以养不活,但我都这么大了,现在肯定没问题了。”
张汝耀这么一听,叫的更大声了。
东方梦嘟着嘴说到:“怎么,你怕我啊?”而后温柔的摸摸张汝耀的头:“不用怕哈。”说罢拿出一本书,那书上面满是褶皱,东方梦又说到:“这是我从你身上找来的书,晾干了。这补牙的方法就是我从书中学来的,叫‘牙损银膏’。这东西可难做了,要用金贡提炼才行。我还得偷偷跑去炼丹房做,可麻烦了。”
说罢,她又拿出一枚双虎图纹的玉佩。张汝耀看见玉佩又发出一声惊叫。
东方梦还以为是自己这邋遢模样吓到了张汝耀,一拍手说到:“哦对,也难怪你说本姑娘是女鬼,我将你拉回来后这披头散发的,还没打理呢。”
已经两日没见过母亲了,平日里母亲都让丫鬟给自己打理,这几天没有母亲提醒,自己便也忘了收拾一下子了。
她跑出门去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小屋的门再次被打开了,张汝耀看着门外透进来的阳光,这里好似是山谷之中的一处平原,不大,长宽也就一里地左右,周围应当是被一圈山头包裹,这里可能是陨石砸向山头而形成的陨石坑空地之类的,而陨铁早已被人取走。这片空地上鲜花绿草盛开,阳光明媚,翠绿色的草在太阳下反光刺眼,与其说是山谷中的隐秘之地,不如说是一处后花园了,这里的植被似是也有人精心栽培过的。
张汝耀正想着,门外便走进一女孩,她穿着一身青衣,头披粉纱,半盖发。与刚刚的模样相比,几乎让人认不出她是同一个人。
“怎么样?”东方梦的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迫切的寻求一个答案,希望外人可以夸夸自己。
她好好洗漱了一番。双颊弹嫩,白里透红,嫩如碧玉,细腻光滑,仿佛未经世事。鼻梁不高但鼻尖很翘,细细的平眉挂在脸上,睫毛长而浓,眼睛笑起来如弯月,直视人的时候又明亮如星河璀璨夺目,当你注视她眼睛的时候,会觉得自己被吸入一个美丽的漩涡,无法自拔。她的整张脸没有任何的瑕疵,一看便知从小未经过风吹日晒,也有人时刻帮她养护着这张漂亮脸蛋。这一收拾打扮比刚刚漂亮许多,张汝耀心里不禁收回了之前说她一般的评价,她的脸蛋如雕琢后的璞玉般,用张汝耀的话来形容便是佳人巧夺天工了。
这或许是张汝耀至今见过最美的仙女了,他不禁看呆了。
东方梦捂着嘴笑起来:“你看呆了?”随后一屁股坐到张汝耀的床上,摆弄着自己的垂发:“我平日里从没见过外人,我只听道里的弟兄都说我长得和我娘亲一样好看,你可听说过我娘亲吗?”东方梦俯身在张汝耀耳边悄悄的说:“叫泷嫣。”
“没听过。”
“那黑白道呢?”
张汝耀神经紧绷,眼睛一直,他看着面前的女孩,此刻终于明白了。
黑白道自己曾在陈东家中的藏书中阅过,两大杀手组织并立-西域的严堡和中原的黑白道在这东京周边片区互争高低。传说中,黑白道的教头是一位极为美艳的女子,原是河北人。年轻时凭自己的姿色以及擅长花言巧语的嘴勾谋了不少江湖上的名门望士,借此学到了不少珍秘武学,自是组建了黑白道。不少江湖侠客都被黑白道的极品武学所吸引,就算背负这刽子手和不忠不义的骂名,也想加入黑白道组织学得秘藏功法。严堡就算有再多前朝武学典籍,那藏书也不及黑白道的十分之一,这也是为什么这组织叫黑白道,因为不只有黑道喜和泷嫣合作,就连官场上的武人也想窥探窥探这泷嫣收藏的数百功法。
确实,张汝耀从小到大都未见过长得这么标志的女子。她生的这么漂亮,母亲一定不可能是别人,肯定是中原这一片赫赫有名,江湖上传说的邢湘第一妖女‘泷嫣’了。
东方梦捂嘴笑了笑,弯着月牙般的眉眼:“快夸我生得好看。”
“夸你好看的人一定很多。”
“除了我母亲,还真是没什么人夸过我。曾夸过我的男人都被我母亲挖去了双眼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