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琢!”陈东飞身扑向孙小琢,用头撞破木质门扇,抱着孙小琢摔进屋中,躲过一遭,陈东还未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把孙小琢向床上一推。榔头的下一拳直对陈东腹部,若是这一拳打下去,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榔头打裂开来。
任锦瞻捡起地上孙小琢掉落的裴旻剑,一剑刺入榔头后腰,这一剑让榔头终于吃了一痛,影子见状上前助拳,却被孙小琢用绳刺勾住脖颈,而后虽挣脱开来,但就相差这瞬时的功夫,还是未能救得榔头。看似瘦弱的任锦瞻双手持剑,大吼一声,长剑插入榔头身体,剑尖从腹部冒出,而后居然撑着剑柄将那浑身肌肉,体格壮硕的榔头高高举起,双脚离地。这是何等的蛮力?是何等求生欲?何等的爆发力?
任锦瞻向后奋力一甩,榔头壮硕的身体撞破木质护栏,被从二楼扔下,头重重的砸在地上,七窍流血。
阿飞见状突然大呵一声,吸引任锦瞻的注意力。任锦瞻转头,果然一剑又向阿飞的方向刺出。但阿飞却向后翻滚一圈,从怀中将一把将生石灰攥在手里,手一扬,扇形洒出,正冲任锦瞻的眼睛。任锦瞻眼中吹入异物,下意识闭上双眸,一剑刺空砸在地上,反而自己的手掌皮肤渗出鲜血,但他无法顾及自己手部的疼痛,任锦瞻捂着眼睛大叫,他的眼睛如同被烈火焚烧一般。
影子趁着空隙手握灵宝剑劈向跪在地上的任锦瞻,此时的任锦瞻就如待宰羔羊般。
陈东趁影子劈下剑刃的空隙瞬间,愤怒的血液冲入头颅,一声大呵,全身力道涌动,非要致他于死地的架势,那刀快的如光影转瞬即逝。一刀下去如刑场的刽子手一般,从上至下将跪在地上的影子头颅斩断。
圆头滚落在地,一直滚到阿飞的脚边,阿飞急促吸两口了气,也像受惊而喘息的模样,他“啊!”的大叫一声,飞身一跃抢来影子尸体手中握着的灵宝剑,而后直接从二楼跳下,用急速的轻功翻越护栏和桌子椅子,他跑过瑟瑟发抖的老板身边时,还一刀划破了店家老板的喉咙,为的是让众人救人拖延时间,最后还四脚着地的踉跄跑向门外闪遁。
陈东正要追上,却被张汝耀拦住:“任锦瞻的眼睛。”
孙小琢心疼到:“任弟,我们去医馆,我们去医馆!”
陈东自知也追不上了,于是丢下手中的刀,扶起任锦瞻。“水!”陈东向张汝耀指示到。
“不,我们未曾得知洒下的究竟是何物,不能匆匆用水。”张汝耀坚决地反驳,而任锦瞻则发出一声震天呼喊:“疼,眼睛!眼睛。”
陈东顾不得多想,径直取来室内的清茶。他亲手蘸水,轻抚在任锦瞻的眼皮上,随后将任锦瞻的手指浸泡在水碗中。陈东起身抓起那颗被自己砍掉的头颅,又看看刚刚二人射出的梅花镖,这梅花镖和那日在张家看见的梅花镖别无二致,肯定是严堡的人了,极可能还是屠杀张家的凶手,事已至此,大案已破了,果真是严堡的人杀的张家,但严堡没有理由杀张家人的,这背后一定是有人雇佣了严堡这个杀手组织。
东方梦和孙小琢跑到一楼去,查看刚刚被歌喉的老板。东方梦捏住老板的手腕听脉搏,然后冲着孙小琢惋惜的摇摇头。
“啊!”任锦瞻痛苦的大叫,这次叫的更大声,他用拳头奋力砸向地板,然后全身抽搐,靠在墙上,鲜血从眼缝中涌出。
陈东急忙握住任锦瞻的手腕:“怎么了?”而后向楼下的孙小琢喊道:“快给你任弟去叫大夫!”。张汝耀摸摸地上刚刚影子洒出的白粉:“难不成,是生石灰。”
到底是要多狠毒的人才会向别人的眼睛里泼出生石灰呢?
“不要用水!这可能是生石灰!”张汝耀扶起任锦瞻说到:“走!去附近的镇子赶紧找医生!”
“在这里等官府的人,不要贸然行动!而且等我们到了最近的镇子,他眼睛早瞎了!”陈东向张汝耀吼到。
张汝耀一拳打在陈东的脸上:“他已经瞎了!都是因为你的那碗水害的!”生石灰遇到水会产生高温烧灼眼球,但这些也是张汝耀看医书才懂得的。
陈东喉咙哽咽地说:“我不知。”
张汝耀搀扶着任锦瞻向客栈外走:“陈大人,别老太自以为是了。”
陈东被这句话怼的哑口无言,他看着张汝耀,跑去帮忙将任锦瞻放置于马上,陈东也上了马,环抱住痛苦不堪的任锦瞻,随后让孙小琢从墙上刮一些硝石下来,再去柴房拿一些煤炭,孙小琢不知为何,但还是照做了,没想到将二者混合放置于木棍上,火光迅速燃起,如火折子一般,这便可在这凌晨时看路了。
任锦瞻坐在马上大叫,他越是流血流泪,眼球便越是受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