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是有自尊的，身为一名现代人，他拥有互联网络时期信息爆炸所带来的广阔的知识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有现代科学伟人建立的伟岸知识。

他觉得自己不能输。

于是，他决定找回场子。

“冷姑娘，科考都考的是些什么知识点？文章策论吗？”

冷暖皱眉思索了一番，不清不楚地回答道：“这个我也不知，只是知道有人用传世诗词得了状元，也有人用道术法决受到了重用。”

“你这也太笑话了！考个试连考什么都不知道，知识点都没法背，能考上才有鬼了！”

冷暖深以为然的的点头，出人意料的认同了方成的嘲讽，叹息道：“笑话，这个词用的好，现在的科举就是笑话！”

方成摸不着头脑，冷暖脸上也生出几分嘲讽，似是愤慨又像是麻木一般继续说道：“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科举从来都不是大曌皇朝选拔人才的手段了。

最开始的时候，国家铺下大道，收拢天下有志之士，为国为民。

后来先上岸的人不想丢了位置，就故意从中作梗，把机会全都留给自家人。好在圣上英明，这才没有让那些人结党成阀。

可好景不长，圣上下达的旨意被下面的人执行得歪七扭八，众多学府书院变成了年轻人的收拢之地，老家伙们不想让年轻人活跃新颖的思想流入社会，社会思潮不改变，他们的地位就能稳固下去。

天地异变之后，国家各地与中央朝廷的联系越发艰难，各地门阀世家野心勃勃。在此现状之下，朝廷大臣不去想如何加强中央掌控，反而处处防备着各地门阀渗透中央，故意不把科举内容透露清楚，目的就是收拢权力，隔绝四方。”

说到此处，冷暖悲愤之情终于溢于言表，痛心疾首，却还是说出了万万不能说的大逆不道之言：“大曌皇朝要灭亡了，就在这一两年！”

方成似懂非懂，试探着问道：“所以，你此行前去京城，就是要考得高官，献计帝皇，收拢四方，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那倒不是。”

“啊？”方成跌破眼镜，“那你想干嘛？”

冷暖脸上悲愤一扫而空，翻脸比翻书还快，带着鸡贼的阴笑说道：“当然是要建功立业！

大曌皇朝已经没救了，国家内部的矛盾已经积累到了不可挽回的极限，这不是靠计策就能改变的大势。

我想的是，趁此大乱投靠一方门阀，献计于他，分得一片天下！”

“你的意思是，主动分裂皇朝？你知不知道那会引发战争，会死很多人的！”方成不可置信地看向冷暖，觉得这女人突然变得无比陌生，与之前那个不顾自己生命也要拯救他人的圣母形象格格不入。

冷暖摇头道：“天下大乱之际，哪有百姓的安生之所。唯有以最快的速度建立稳固的政权对立之局，才能让人死的最少！”

“我看不尽然吧，按照你的想法，到时天下军阀割据，必定有人妄想统一，引得战乱不休，那时才是民不聊生！”方成想到了《三国演义》，话说回来，三国时期的普通百姓过的怎么样？电视剧里没画面啊。

“那是以往！”冷暖对方成政治见解极其失望，像对六岁小孩一样耐心教道，“值此天地异变，灾年不止，无论哪家军阀都没有余力征战。如果神仙们长年找不到对抗天地异变的方法，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到时候，军阀们就会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被迫报团取暖，再次统一。”

方成的面子又挂不住了，心想这不是自己见解浅薄，只是对世界形式理解不够。这不能证明自己的知识不如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