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日上三杆,几人收拾起床,在院里一边试手一边等待早饭,本来一天两顿就行,王旗总却给刘驿卒铜钱让他继续杀鸡来做早餐,说是一天还有的是事做,不吃饭那行。
“得,得,得”门外由远到近一阵马蹄声传来,几人也并不在意,这驿站在交通要道上,自然人来人往,只是这么急骤的声音到也并不多见。
马蹄声音到门前停下,刘驿卒从后面厨房跑了出来,急步向门外迎去。
刘驿卒刚出门,就听到啊的一声,一颗白发苍苍的人头已经从门口飞了进来,刘驿卒--卒!
一个高大的黑影堵住了门前光线,此人头戴斗笠,身着粗布短打,手上一把剑还在滴血。
进来看到几人手上的刀喝道“绣春刀,鹰抓孙,纳命来!”,再不废话,合身扑来。从院门到人群中间的王旗总五六步远,这家伙居然只用了一步,剑尖往王旗总胸前刺到。
当的一声大响,王旗总反应迅速,左手刀鞘挡住一刺,“奸贼!老苍头何辜!!”随着大喝,右手刀疾如闪电,斜着劈下。
那人滴溜溜一个转身,侧身砰地撞倒高力士,同时长剑抹向了王旗总的脖子。
高力士身子横飞,撞进了右侧柴堆。李校尉揉身扑上的时候竟是被隔在了王旗总身后。
这一瞬间已经过了好几招,丁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节奏也太快了,想闹那样?
“爷爷”丁一听到后面孩子声嘶力歇的稚嫩吼声。回头看去,那十岁大的孩童满脸泪水,喊完一声就转向屋里跑去,一点也没犹豫。丁一摇头苦笑,边地孩童反应倒快,老子还没跑呢!彼其娘之,个个都比老子精神!!
“这儿谁都跑不掉,留老家伙报信么”那人说话阴沉沉地,当当当的七八声兵器交击,李校尉绕身攻上,却是跟王旗总一起被逼退了三四步,身体摇摆,眼见得就失去了平衡。
丁一拨刀纠结是跑呢还是上呢,只觉得战团刀光剑影,人往那儿冲都觉得危险。高力士爬起身丢下刀,捡起两跟棍状木柴,一声大喝,双手舞动,大步向战团冲去。冲得快退得也快,还没近身胸口又中一脚,滚回了柴堆,一时间爬不起来,嘴角流下一道血迹,受了内伤,咳咳出声。
“小丁扶力士先走,后院有马”王旗总虽是步步后退,门户却是守得紧,一时倒也相持得力。
高力士推开来扶他的丁一,“不走,同来同回!”
高力士擦掉嘴角血迹,坐在地上不停地将木柴向那人投去。那人当真身手不凡,在几人围攻下游刃有余。
场中三团身影起伏不定,有血飚出。丁一眼力有限,只觉得三人矫健得很,没一人显出受伤的样子。
“大黄,上,上,上”那个十岁小孩半张开一把跟他身高差不多的大弓,手势稳定,站在内屋门口,一动不动,半眯着一只眼瞄准场中,箭头微微左右摇动,显然不能确定命中,嘴里不时招唤老狗。
老狗嘴里低低的呜咽,头颈略伏,围着三人慢慢转动,眼冒凶光,寻找介入良机!
这么一只后世闻名的中华田园犬居然表现出了虎狼般气概!丁一摇摇头,边地的生物都这么夸张么,京城里这么大的孩子和狗可都老实得紧,虽然也能帮父母做活可没这么强悍。
须弥,一个身影踉跄着从三人战圈中退出,左肋一道长长的伤口,血如泉涌,左肩也有一个小伤口,是李校尉。李校尉退到丁一跟前,持刀戒备着战团,大喊“包扎!包扎!束住肋部。”
丁一丢掉手上的刀,双手去按李校尉的伤口,那里按得住。
“来不及了,脱衣服!”
李校尉把刀插在地上,抓住丁一的右侧领口,丁一还来不及反应就一股大力传来,撕拉一声衣服整个被扯了下来,身体不由自主转了一圈。
“帮我包上”那件衣服塞到了丁一手中,李校尉又顺手将自己上身衣服扯下,左肋和左肩伤口刚凝结一点,又被撕开,满是血污的衣服被腰带束住,象裙子一样包在腿上。
丁一忙把衣服捋顺,紧紧地包裹在李校尉腰上,用力束紧。李校尉短暂地包扎停当,左肩的伤却没管,又奋身扑出。这短短的时间里王旗总又被击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