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惹到了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黑石安保公司的人会盯上我？”

他向正在主驾位开车的曹玲玲发问，既然是她带自己出来的，想必知道一些内情。

“不是黑石，是林如虎，你不是打了他弟弟林郁松么，找你的茬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他们不是治安官么，这是滥用职权，这难道符合映虹区的规则吗？”

李维有些气愤地发问。

要不是自己从夜之城那里得到了防身的武器，要不是有人把自己捞出来，恐怕躺在医院里的就是他了。

对于这种态度，曹玲玲不太高兴，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已经打乱了她的安排。

在她原本的计划里，身旁这个学生应该在她的引导下慢慢地、一点点地去发现和适应映虹区的阴暗面。

既然她打算把李维推进那个项目的核心，那么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参与那些纷争。

可是有些东西，接触得过早，反而会成为前进路上的阻碍。

她担心李维的心性，并不足以支撑他走到那一步。

“如果我告诉你，规则只是映虹区的表象呢？”

“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些事情很正常，但是总有一天你会发现，那些藏在映虹区规则背后的那些东西，才是更加真实的世界。”

“不要觉得我说的这些话很像一个老古董，在你这个年纪，我也是这么想的。从你看到那些常人接触不到的东西开始，你就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了。”

“所以，异能是真实存在的，对吧？那些有超能力的人，一直生活在我们中间？”李维问道。

曹玲玲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也有可能是，她不能承认这个事实。

尽管事实就是如此。

气氛很尴尬。

小魔女的品味很好，车里放着李斯特的钟，知名钢琴大师演奏的录制版。

在那华丽的技法下，音乐如溪流一般欢快地流淌着，反而衬托出聊天气氛的沉重。

很显然，这座城市也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并且这些秘密背后隐藏着不小的危险。

李维觉得，相比起被别人掌控自己的命运，他还是更想要追求清醒地知道真相。

哪怕这个真相并不温柔。

哪怕他追问的姿态并不成熟。

“我什么时候能知道那些事情的全部？”

他等着曹玲玲的回答。

“这才像我的学生嘛，如果刚刚你不追问下去，可就永远都没机会知道了。”

曹玲玲露出了释然的表情，笑了一下。

所以，刚刚那番给他制造压力的发言，是在试探他？

“这个世界，其实远比你想象的要危险一些，只有确认了你有探究到底的勇气、运气和能力，我才敢把一切和盘托出。”

“现在来看，前两种东西，你身上都具备。至于能力，我还不敢确定。”

也就是说，李维目前的能力，还达不到曹玲玲对他的要求。

这个能力究竟指的是什么？

“很快，你就会有这个机会，或者说一个考验。”

“要么看见这座城市背后的整座冰山，要么就永远出局。”

酒红色的跑车，开出了山路，开过一条高架桥，最终汇入映虹区中心的车流中，尽管显眼，但不过是都市汪洋中的一尾游鱼。

曹玲玲向李维使了个眼色，她问的东西很清晰：接下来，你要去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