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平县清军营帐,听着面前军士的报告,卢世淮、谢陛均绽放喜色。
“..溃兵皆言伪明朱敏铖躲在泰安州,畏惧大清天军,日夜焦虑难安,只一味饮酒行乐..”
“泰安州城内有朱敏铖从全省搜刮来的白银数百万两..”
“卢兄,此大功也!绝不可假于他人之手!”
谢陛急不可耐地说道。
他挥挥手示意军士出去。
“若能斩杀朱敏铖,此役我等皆居首功!”
投降清廷时,几人自带了几十座城池的‘嫁妆’,奈何后续一点点被朱敏铖蚕食了去。
即便现在收回来了,头功也是方大猷。
因而他们迫切需要一份新的投名状!
卢世淮沉吟片刻。
继而重重点头。
“卢兄,此事不宜迟!待方大人攻破济南府城,下泰安只在旬日之间。我等必须加快节奏,尽快拿下聊城,而后经东阿绕后攻击泰安!”
“谅朱敏铖插翅也难逃!”
谢陛快速说着。
“贤弟所言极是!”
卢世淮并不擅长军事,于是拱手肃然说道:
“一切皆听贤弟安排!”
顿了顿,他放低声音凑近谢陛问道:
“贤弟,溃兵所言泰安州有数百万两白银、几万石粮草,此事你觉得是否有诈?”
谢陛摇摇头。
他坚定地说道:
“伪顺郭升搜刮全省,据说这些粮饷皆被朱敏铖截获。照此说来,几百万两确有可能!”
“那些溃逃的兵丁沿途撒落不少金银财宝,就连最底层的士兵都如此富有,可见朱敏铖确实得到了海量财物!”
卢世淮颔首,他微微环顾左右,犹豫着问道:
“待攻破泰安,我等可否截留些许?”
“卢兄,战事紧迫、局面混乱,些许财货遭兵士哄抢岂非寻常?我等只需保住大头,将其交予清廷,如此便是全功!你说对吧?”
谢陛笑吟吟地看向卢世淮。
“哈哈,是矣!是矣!”
“哈哈!”
博兴县东路清军营地,同样的对话亦在上演。
次日。
“孙大人,一千兵马给你安排好了,此去淄川祝大人一路顺遂!我等还要赶往益都,就辞告辞!”
王鳌永、周继鼎向着孙之獬拱拱手,当即带着大军离开。
“王鳌永这厮何时这么积极了?”
看着大军仿佛狗撵屁股一样消失在眼前,孙之獬颇有些疑惑。
他下意识地伸手捋胡须。
待摸了个空才想起,为了迎合满大人,下巴上的胡须早已剃得只剩几根。
于是轻轻捻着一根胡须皱眉思索起来。
“不对,这厮是想抢先攻占泰安州!”
想通其中关键,孙之獬手上的动作下意识重了几分。
“嘶~”
看着手上撕下来的两根灰白胡须,孙之獬面色更为狰狞。
“哼,此事与老夫无关!且去淄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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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沂水县探马来报,东路清军占领益都县后,果如大人所料,径直穿山越岭杀奔泰安!”
泰安州明军营帐,众将领齐聚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