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处密林中,陈五大马金刀地坐在石头上,身上那副原本光鲜的甲胄染上些许暗红色,衣袍上还沾染着大团血渍。
一名探子战战兢兢汇报着城内的情况。
“好!大人果然料事如神!”
陈五站起身,看向淄川县城方向。
朱敏铖交代他来到淄川后,寻找城内一名叫做丁可泽的衙役,对方或许会帮他打开城门。
前世正是丁可泽、谢迁领导的义军活捉了孙之獬。
不过那是两年以后的事情。
“传令下去,今日不得埋锅造饭,暂且以干粮充饥!待拿下淄川县,到城中官绅家中就食!”
陈五沉声命令道。
他略显疲惫的眉宇间有着令人心悸的杀伐气息。
实际上几乎所有军士身上都带着一种狂暴的杀戮气息。
泰安城外的这场‘血战’毫无疑问大幅提高了北伐军的血性。
尤其是陈五率领的骑兵部队。
此刻已然有些杀心过重!
堵不如疏,陈五的打算就是破城以后,让士兵们放纵一下。
凌晨时分。
“快,跟上!不准出声!”
骑兵们用布条裹住马脚,悄无声息地来到淄川东城门外不远处。
到了约定的时刻,城门悄然打开。
“杀!”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火把燃起,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陈五一马当先,带着众人鱼贯而入。
“大人,我等为大人带路!”
丁可泽带着七八人站在城门后,高高举着手中火把,生怕被大军误伤。
“好!”
陈五当即命人兵分多路封锁各处城门,查封县衙及孙府、刘家、周家等处。
“发生什么了?!外面为何这么吵?”
被小妾摇醒的孙之獬一脸迷蒙。
“父亲,父亲!”
孙之獬的大儿子孙珀龄在卧室外焦急呼喊。
“大郎,外面何事?”
孙之獬胡乱穿好里衣,匆忙冲出房间。
“父亲,有贼兵入城了!”
“啊,怎会如此?”
孙之獬一下子惊得六神无主。
“快让人来保护我!那些兵丁呢?对啊,我带来的兵丁呢?快让他们来保护我!”
“对,快去前院!”
父子二人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不多时,孙家众人就聚集到了前院。孙之獬之前带来专门保护他的三百清军,与孙家的奴仆一起搬运金银财物,准备逃出城去。
“父..”
孙之獬的二儿子孙琰龄刚冲出门外,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柄钢刀砍掉了半边脑袋。
“啊——!”
妇人的惊叫声响彻夜空。
陈五面无表情地收回刀。
“活捉孙之獬,其余凡是剃发者尽数诛除!”
陈五扫了一眼在场的女眷,又交代一句:
“北伐军规,欺男霸女者,杀!”
“杀!”
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犹如杀神一般的北伐军士兵纷纷冲入院中,顿时哀嚎声四起。
杀敌可得军功、赏银,还有丰厚的战利品。
尤其是这种大官的府邸,油水格外丰富。
虽然北伐军规定不得私藏战利品,但是执行时终究比较宽松。偷偷藏匿一些小的金锭银锭、玉石珠宝,实属常态。
士兵们渐渐有些闻战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