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中的多尔衮脑中想的却是小玉儿的妹妹，另一位博尔济吉特氏，也是大侄子豪格的福晋。

历史上弄死豪格后，多尔衮就将其收为了自己的福晋。

在汉人看来违背伦理的‘收继婚制度’，其实也有一定的合理性。

它不但能够保证家族的财产不外流，还能节省一笔聘金，并且让具有生育能力的寡妇快速再次生育，保证族群的发展壮大。

至于多尔衮收大侄子豪格的福晋、李世民强纳李元吉的王妃杨氏，不但有羞辱敌人的意义，还有着另外一层更重要的含义：

那就是与二女背后的势力妥协。

甚至将她们身后的势力收为己用！

女人，就是双方的投名状。

虽然作为工具的女人命运可悲，但事实就是如此。

满蒙联盟作为清廷统治的根基，每一个满清贵族都无比重视对蒙古各部的掌控和拉拢。多尔衮可以除掉豪格，却不能与黄金家族后裔、蒙古科尔沁部最尊贵的博尔济吉特氏交恶，哪怕一点嫌隙也不行！

他收小博尔济吉特氏为福晋，也是给对方的承诺。

得到小玉儿抚慰的多尔衮雄姿英发。

他当即将范文程召来。

“范先生，如今天下皆在传是本王命方大猷屠戮衍圣公，离间之计已然失去了效果，为之奈何？”

范文程斟酌片刻。

他悄然关注对方的神态，见多尔衮非但没有沮丧、气恼，反而愈发有种壮志激昂的样子，遂心下大定。

于是抬起头豪迈地说道：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这天下归于大清，又何须计较些许流言？”

“只要朝廷说衍圣公是伪顺杀的，谁敢胡言乱语便抄家灭族！如此不过几十年，等记得此事的一代人逝去，还有谁会再质疑？”

范文程语气狠厉且自信。

“哈哈，不愧是范先生！”

“汝此言真深得朕心！”

多尔衮哈哈大笑，浑身散发着一种睥睨天下有我无敌的气场。

“洪承畴、祖大寿就是太保守！只要夺得天下，屠戮些许城池又何妨？即便是杀得一省人烟灭绝，过不了几十年明人还会像野草一样长出来！只需将罪责推给伪顺、伪西逆贼，届时新的明人哪里还记得这些？！在这一点上，还是范先生通透！”

张献忠死后，四川地区还坚持抗清十余年。

直至被满清杀得人烟灭绝。

然而在满清篡改的历史记录下，屠戮四川的责任全推给了张献忠！

试问那十三年里坚持抗清的都是鬼魂吗？！

“摄政王志在天下，自然不是我等所能揣测和比拟的！”

范文程恭敬答道。

多尔衮笑够，脸色复又变得阴沉。

“若论心机、志向，这位山东招讨使朱敏铖恐不逊于本王！”

聪慧如多尔衮，此时哪里还不明白一系列事件都是朱敏铖自导自演？

“此子心机深沉，手段狠辣，对大清更是抱有绝对敌意！绝不可让他成长起来！”

之前从未将弘光小朝廷视作威胁的多尔衮，第一次将目光移向了南方。

还是近在咫尺的山东！

“命巴哈纳、石廷柱领兵八千，即刻前往山东平叛！朕要看到朱敏铖的人头！”

巴哈纳原本早就应该到山东了，但是因为之前那支莫名其妙出现的骑兵，他又被召回了京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