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宏睁开眼睛,看了看路边的人群,并没有下车,而是摇下车窗,招手将钱观察员给叫了过来。
他说:“钱观察员你来坐我的车,让他们几个开车在前边带路。小秦刚入职,对你们的沙场位置还不熟悉。”
车辆再次出发。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这沙场和村民的矛盾由来已久,几年来虽然时有冲突,但都是口角推攘为主。这次为什么就闹得这么厉害了?”
曾宏询问,却没有看向身边的钱观察员,而是将目光放在车外流动的树木之上。
“据到场的巡捕了解,是村里回来一名叫牛大来的年轻人。这名叫牛大来的青年之前一直在省城打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昨天突然就到家了...”
看来钱观察员准备的还挺充分,立马就开启了故事模版。也不知道他是不觉得事件有多紧急呢?还是天生就是不急不缓的性子?
不过不管如何,这故事是已经讲不下去了。
“说重点!”曾宏脸黑如锅底,终于是转头过来看向他,很是重语气地说道。
“是,是...就是这个叫牛大来的青年,今天午饭后突然跑到沙场去要土地补偿款...”
钱观察员略微紧张的样子,加快语速说道。
不过语速虽快,还是又一次被打断了话头。
只见曾宏眉头一皱,开口截断他的话语问道:
“补偿款不是每年一给吗?下次给也该到月底或者是下个月初吧?按咱们农村的习惯,年前甚至是二月左右,就算到那个时候付清也属正常吧?”
刚刚还侃侃而谈的钱观察员就显得有些结巴了,诺诺半响才说道:“听说...听巡捕卫传回来的消息说....是欠了一些没给。”
曾宏眉头再次皱起,脸更加黑了。问道:“是欠了去年的?还是多少?你之前不知道?难道没人到镇上来反应过?”
钱观察员额头肉眼可见的就已经见汗了,说道:
“之前是有人来反应过,都是镇里折成村佛委协调处理的。
至于为什么还是还没给,我们镇里确实不知道。后来也没人前来再次反应,就以为已经给过了。”
“什么也不知道,你这观察员也可以!行,继续说说这次的事情吧!”曾宏语气很是有些不满,也懒得再问这注定没有结果的问题。
“牛大来过去的时候沙场一群人正在吃饭。十多个拉沙的司机,都是些说话粗糙的汉子,还喝着酒。于是相互间就呛了起来,可能也有推攘。
后来这个牛大来回家拿来了一根钢钎。一米多长的那种。趁大家没注意捅伤了一个,砸伤了两个。
至于最后怎么就发展成为了群体事件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是各说各的理。
不过我个人认为村民有提前预谋的可能性较大!
毕竟,人员的集结也太迅疾了一些,里面甚至还有一些上下两村的年轻人。”钱观察员回答说道。
曾宏的眉头就没展开过,说道:“现在事件发展成这样,你还在给我你以为?我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调查,而不是谁以为!县里的巡捕过去多久了?”
“和你们的车前后脚,最多也就早了十来分钟的样子。”钱观察员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