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队审讯室,秦宇和队长黄峰并排而坐,对面是带着手铐的牛大来。
巡捕车的使用需要给队里打报告,当张劫向黄峰汇报了县令遇袭情况并申请用车后,黄峰便很积极地将案件承接了下来。
这不算摘桃子。以黄峰的话说,秦宇和张劫还属于实习考核期,还不具备独自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权力。
更何况,案件的调查或抓捕本身就需要两名以上巡捕一起,既相互配合,也相互监督。
对于黄峰前来的这点小心思,曾宏自然是明白的,却不可能去指责什么。
别人是队长,插手任何一个案子都很正常,既合理也合规。更何况,别人还是一脸紧张地上前问候,并言明是放下手中的案子过来的!
水至清则无鱼,这种送上门来的忠心,无论真假,对于现阶段的曾宏来说都很需要。
几年的低调使他在巡捕这一块的掌控几乎为零,如今面对百舸争流的局面,哪怕是表面的臣服也好过政令不通对权威形成打击。
勉励黄峰是必须的,同时曾宏还做出了让秦宇和犯罪嫌疑人牛大来去医院做全面检查的指示。
无论是秦宇之前的提醒,还是对最近频繁危机的警觉,都促使他不得不小心防备各种算计。所以两人的检查不可或缺。
秦宇的伤势可以证明袭击者的危险,从而表明武力抓捕的必要性。牛大来的全身检查可以证明其伤势轻微,不存在影响健康甚至生命的可能。
能当众袭击县令,其指使之人对除掉他曾宏的决心可见一斑!
这容不得他不小心应对,毕竟当时可是有二十多村民亲眼看见牛大来被踹飞出去的场景的。
如果牛大来未做全面检查而猝死在拘留所,那他和秦宇都很大可能会陷入到狂暴的舆论危机之中。
审讯需要两人,秦宇以记录员的身份参与。此时的他身前桌面上就已经摆好了笔记本和钢笔。
“姓名?”黄峰直接开问。
“牛大来。”牛大来回答。
“性别?”黄峰问。
“你看不出来啊?”牛大来暴躁回道。
“这是程序!请按要求如实回答!”黄峰面无表情地说。
“男!”牛大来屈服,回答道。
“为什么刺杀本县县令?”黄峰问道。
“什么叫刺杀?不要想冤屈我!我就是想砸他一棍子而已!”牛大来辩驳说道。
“不要狡辩!我,县令,县令秘书,还有那么多群众可都听得清楚,你当时可是大喊着‘狗官受死’!
你拿的是近寸粗的钢钎,对着脑袋砸。综合言语和行动,你敢说不是刺杀?”秦宇放下记录笔,抬头插口说道。
“你小时候没挨过打?你爸打你的时候会不会经常喊‘打死你这个不听话的东西’?难道那就表明你爸每次都是真的想要杀你?”牛大来一脸的冷笑说道。
“不要胡搅蛮缠!那能一样吗?你爹打你难道拿铁棍子砸脑袋啊?”秦宇恼火说道。
“你看见我砸的是狗官的脑袋?我只是想打他肩膀来着!”牛大来说道。
“我确实看见了!很多人都看到了!那棍子的位置落下来,就是对着脑袋去的!”秦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