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爱盛笑得站起来直拍大腿,手指轻摇指着魏易:
“三哥,这小子果然贼心不死,果然是奔我漂亮侄女来的。哥,和他赌,反正一定赢。到时候他输了,就让他不能和青青交朋友,气死他,哈哈哈!”
“你们两个闭嘴!”
岑爱昌冲二人怒骂,骂完冷静下来,“一百万不行,我没办法交代。一百五十万,厂子可以卖给你,但你必须保证纺织厂里那些老职工的就业。另外必须用美元来买。”
“可以。”魏易见好就收。
据他所知,纺织厂的厂房可能不怎么值钱。
但机器很值钱。
前年,岑爱昌上任第二年后搞的新官三把火之一。
就有由县财政和纺织厂共同出资200万。
从霓虹那边进口了一整套全新的JUKI重机牌子的机器这一件事。
两年多过去,算上折旧因素,这套机器拆出来卖应当也能值上百万。
更何况纺织厂地皮很多,周围二千多亩荒地都是它的。
那块地皮,别看不能种粮也不能种菜,离县城还远,看起来没什么用。
但再过几年,国家级沈海高速麓县段就能通车。
而高速站点、出入口,就设计在纺织厂的地皮上面。
到时候光是围绕这一点做文章,都能很轻易在地皮上把成本收回来。
而且二千多亩地,未来不管是扩大生产,还是拿出来建商品房搞房地产,也完全是可以的。
但魏易还是补充道:“不过岑伯伯,纺织厂职工这一块的工作。到时候县里要无条件配合我才行。”
岑爱昌皱眉,“你不会全部不要吧?”
“那怎么可能。”魏易笑着道:
“到时候我还怕工人不够呢。但我也要让他们明白,厂子归我以后他们就不再是铁饭碗。承包制都说要多劳多得,可不兴像以前那样做不做都有工资可以领。”
岑爱昌点头:“这点我明白。多劳多得,市场经济嘛。”
当然,魏易还趁机提出其他许的要求。
比如自己还是学生,现在马上拿出这么多钱收购纺织厂……
他大姑这一关,要县长帮他搞定。
还有后续的一系列政策,以及县里的扶持方面,也需要岑爱昌点头。
此外既然要他拿出宝贵的外汇,估计也一定是按照官方汇率来算。
那其他方面就必须给他找补,比如银行贷款方面等等。
说到最后,主要一直都在当听众。
偶尔插科打诨,搅和一下的岑爱盛,突然开口,“对了,魏易。你这家公司,股份比例大致就是你七成,美国人三成对不对?”
魏易看向岑爱盛,不知这位小叔想表达什么。
他点点头道:“没错,虽然还没注册,甚至连合同都还没签。但目前确实是这样的比例。”
“我掺一股怎么样?”岑爱盛笑着道:
“刚才听你讲了那么多,我觉得你这生意兴许能赚钱。连美国人都能相信你,都能给你风险投资。那我作为自己人,当然更要相信你才对。”
闻言,岑爱昌看着弟弟,张了张嘴,但没说话。
岑家这一代定位明确。
他和二哥岑爱家从政。
大姐岑爱国是学者,而且早就嫁出去了。
小弟岑爱盛本来其实很聪明,人情练达,比自己更适合官场。
但自己和二哥入场早,还做出了一定成绩。
这时候岑爱盛再来入场,观感上就不那么好了。
总要做出些取舍,加上国家开放以后,岑爱盛也表现出对经济、商业更大的喜好。
岑爱盛最终选择了这条路,成为岑家的钱袋子。
别小看钱袋子。很多时候,帽子都需要钱袋子的帮衬,才能走得更快更稳。
像这次,岑爱盛表面上是从香江回来,过来看哥哥、嫂子和侄女。
但实际上,他是作为岑家的钱袋子,来帮岑爱昌一把的。
上辈子,魏易这时候还是个老老实实的高三学生。
他当时和岑家最大的交集,就只有岑献青。
两人甚至连表白都没有,只是在搞暧昧。
而当时岑爱昌解决县里那些城镇企业的疑难杂症问题,靠的就是岑爱盛这个钱袋子。
在商业和经济上的事情,岑爱昌不会干扰岑爱盛。
这方面,岑爱昌相信弟弟的判断。
哪怕很多时候,岑爱盛在两个哥哥面前,显得略有些不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