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王名见面后的第二天黄昏，柳清此时正坐在库雷仑给他准备的新办公楼里。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堆积如山，柳清嘴里还叼着一根。

没错，他现在的心情很凌乱，他这两天仔细琢磨了一下，二把手的死和张宁应该脱不了关系。

王名根本没想把“铃音”留在手里，“铃音”刚到的时候，王名和他们通过气。

在这种事情上，刘源对于王名的服从性为百分百，因为这是大事。

如果你说刘源私自出禁闭室的事情，这是另一码事，这是小事，甚至无关紧要。

这家伙虽然很蠢，但多少是有分寸的，毕竟大腿谁都能抱，但抱住了很难。

而且刘源是左撇子，他用左手开门的时候，没有之前那么自然。

而张宁在他面前施展过易容的能力，所以监控里的大概率是张宁。

而他之所以猜测是张宁除掉的刘源，是因为刘源身上的子弹型号和那两个保安的不是一个。

所以刘源大概率是栽在了张宁手上，这也是他发愁的原因。

因为这次任务后，张宁肯定是要回归侦探的身份，过正常生活的，至于为何没有学生，是因为，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

说实话，每次看到张宁那个古井无波的眼神，他都会有些迷茫。

因为一次任务，将张宁彻底拉进漩涡是否正确，毕竟当时情况复杂。

但如果他说拉张宁进漩涡，没有一点私心，那他大概率是心虚的。

毕竟警局可以从附近警校附属的警校高中里选一个，而那时候张宁的生活趋近于平静。

但他还是选了，因为他这里的警局并不是特别放心。

没错，这里的警局不知道柳清的存在，附近的便衣都是从北平区带过来的。

这对于张宁来说，不是那么公平，但张宁确实是不错的人选，在组织里露过面，和他做交易把他父亲送进了监狱，心性也过关。

至于是否是组织的试探，呵呵，如果他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的话，他这卧底还是别做了。

而且事实也证明了，张宁是清白的。

而出于愧疚，柳清从那个时候就在考虑张宁的未来。

思来想去，培养别的，似乎对于柳清这个身份太过出戏，所以柳清就选定了侦探这个职业。

而张宁表示无所谓，甚至做得很不错，在真相协会甚至有了一席之地。

或许早就制定的人生会令人生厌，但人生就是这样，没有改变命运的力量之前，一个被规划好的人生才是最优选。

读书确实能够改变命运，但柳清认为，如果没有杨熠那样的头脑，死磕读书这条路，大概最后的结局是改善生活。

而改善生活，还靠的是读书时获得的眼界和心理成长。

而柳清也没错，他大可以冠冕堂皇地用命运麻痹自己，但他没有，他用行动在弥补他造成的不公。

“在公平中弥补公平，这本就是一种不公，但命运中本就不存在公平。”

柳清将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按，淡淡地说道，此时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已经想通了，这没什么，只不过是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不相信自己这么多年培养的崽，这是个大错误。

自己崽的一切行为虽然合乎利益，但总有留转的余地，也就是说他总是向着共赢这方面的利益行动。

而此时的张宁刚从黑市里走出来，他是来买身份证明的，目的是买机票，去自由区。

本来他想借别人的身份偷渡的，结果今天早上去机场蹲点，结果刚靠近，他的眼镜失效了。

也就是说，这个计划行不通，然后他想着偷偷进入货舱，然后他就想到了飞机降落，工作人员发现货舱有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