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也不出声,抬手就是“啪”的一声,大白立时望了过来。
目光交汇的瞬间,长生只往墙角的水缸瞟了一眼,下一刻,只见灰影晃动,吴管家在尖叫声中,落入水缸。
水缸不大,但若是头朝下,也会死人的。
“怎么说?”
长生语气很和蔼。
吴管家一边吐水咳嗽,一边点头如捣蒜。
还得说回吴良才。
吴大郎见母亲竭力反对,无奈之下,便向父亲求助。
岂料吴员外一听之下,更是大怒,当日就将吴大郎一顿胖揍。
老道一抚长须,赞道:“这吴员外倒是明事理。”
吴管家倚着水缸,喘了口气,叹道:“真人不知,家主和主母分居多年,平日交谈甚少,偶有小事也会大吵一架。”
“冷战!”
长生脱口而出。
“冷战?道长此言甚妙啊!话说那日大郎平白无故挨了揍,晚间便向主母哭诉。夫妇二人因大郎娶妻之事吵了整晚。”
林婶奇道:“你家员外除了原配夫人,既未纳妾,也从不去风月之地,外人都道员外痴情,难道只是假象?”
“唉,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家主之事,老奴无法评判。”
此后几日,夫妇二人再也不提此事。吴府渐渐归于平静。
没想前几日,吴员外有事外出,吴夫人立时派了管家来此提亲。
老道一脸不解。
长生忍不住叹道:“呵,女人......”
“女人怎么了?”
林婶狠狠白了他一眼。
“你们家主夫妻要斗气,也别拿月儿的幸福做赌注。”
老道这才恍然大悟。
吴管家连连陪笑,“今晚家主归来,不若林娘子随我去趟吴府,将这事掰扯清楚?”
林婶摇摇头,毅然道:“烦请管家转告吴员外、吴娘子,提亲一事,就此作罢。若是吴娘子非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须知吴家先祖创业不易,莫要平白坏了名声。”
“你要放我走?”
“吴管家请自便。”
老吴一跃而起,正要出门,就听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且慢!”
吴管家瞬间打了个哆嗦。
“吴夫人既要打脸吴员外,就应该在他回府之前,促成此事,对也不对?”
听到长生一句话,在场之人无不点头称是。
只有吴管家瞥向长生,瞳孔微微缩起。
“明知员外回府,吴夫人还要命你抓人,莫非这日子不想过了?”
先前吴管家一番表演,让众人都忘了矛盾重点。
眼看老吴一副惊疑不定的神情,长生慢慢抬起左手。
不等手指打响,吴管家双腿一软,直挺挺跪到地上。
“别!老奴全说.....主母吩咐,今日必须将两位娘子抓去......”
“抓去作甚?”
“我家员外,与林小娘子,今晚洞房。”
“甚么——”
这声惊呼,却是几人一起发出。
在场之人,谁也没想到,吴娘子费尽心思,最后却是给自家官人纳妾。
吴娘子这已不是在夫妻斗气,而是对林娘子赤裸裸的羞辱。
林婶瞬间明白过来。
她脸色煞白,银牙紧咬,恨声道:“好毒的妇人!”
便在这时,长生口中大喝一声“何人”,紧跟着纵身一跃,便跳上屋顶。
过得片刻,才只身返回,脸色却是少见的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