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了吧唐鑫师弟,即便你现在是内门第一,你也无权在新生接纳时做凌辱新生这样有损师门的事情,你若想坏了规矩,我吴坤绝不答应。”
我还真没想到,这大高个居然这么维护规矩。
还真是千钧一发。
唐鑫一副幡然醒悟又咬牙切齿地样子属实像个被主人按住嘴巴的家犬。
他立刻放下了我的下巴,还是将丹药扔我头上,宣泄他能宣泄的不满。然后转身单膝下跪对那大高个说道:“是师弟考虑不周,还请师兄责罚。”
“算了,也没有什么损失,你俩到此为止。”
我的门牙保住了,只是这痰又要给咽回去了。
这大高个准备扶我回坐,唐鑫准备进里屋,临走前留下狠话:“有本事以后上生死台,随你挑时间。”
我真讨厌他居高临下的态度。
我直言道:“你在装什么啊?真以为我打不过你?三天,三天后,我要你这内门第一好看。”
“啧,好高骛远的跳梁小丑,你还是先学会调息法吧!”
他不再看我径直走向里屋。
大个子送我回坐,我礼貌性地说道:“感谢吴师兄出手相助。”
他也不再板着脸,有了平常谈论的神态,“我虽不愿多事,但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能惹得唐鑫那正人君子如此厌恶。”
“伪君子罢了,你不会没看见他雨中怎样拖行我的吧?”
“唐鑫师弟向来厌水,恐怕你还做了些惹他生气的事情。”
“如此向着那唐鑫吗?!”
“你知道吗?唐鑫师弟二十一岁拜入明极宗后三十四年来从未主动向人约战生死台,你这消息恐怕得成为明日宗内头条。不过在此之前,唐鑫说他喜欢折磨男的,恐怕这才是内门女弟子关注的,恐怕他要被除名明极宗四小公子了,也是你小子整出来的。”
“这明极宗四小公子是女弟子整出来的吧,我看他是在用我当挡箭牌,怪不得他前面比武在笑什么东西,他能利用我,而我连咒骂他几句都不行,这就是正人君子的气量吗?”
“总而言之,我不知你俩发生过什么,但他三十年来的为人处事无人不赞叹,他也没在生死台上打死过人,你要认输,他也不会追究一定要跟你分生死的,总之你自求多福吧。”
“哈?!那我是第一个被他约战的,恐怕我也要来成这第一例被他追究的人了,而且我看那些被他废去修为的人更生不如死吧?!”
他把我扶到座位上,离开前问道:“我大概知道唐鑫师弟为什么讨厌你了,你小子还真是话不饶人啊。”
那不更加是个伪君子?连几句话都容不下,这世界的道德标准还真低。不过他这么笃定唐鑫会赢,也许我也会成为第一个赢他的人?我暗忖道。
好吧,不服气,又怕纠缠,下一步我又得自我安慰了。
我不想说话,我觉得这师兄是个唐学长,还有就是旁边的家伙都在嘲讽我,说多错多。
红的、绿的、褐的、蓝的、短发的吵闹的都一个样,经典看笑话,我要身体还健康我高低得给他们来整两句,一群虫豸,岂可与语?
我真受不了,只要有一个个人的场所,不出意外,我三息之内就能完全恢复,当然除了右手,除了随时间它会慢慢变好外,别无他法。
这么说我还真草率了,三天后若真上生死台,我右手还不一定好,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闲来也无事,我想找那声音说说话,从被师姐送来开始,它半天不响一句话。
现在,我想跟它聊点什么,也只是支支吾吾。
我不知道它在想些什么,突然就连交谈的想法也没有了。
再找它硬聊属实很难堪。
此刻,倒是像我被禁锢在了这个身体之中,直到这时我才有这么个感觉。
十六年来,我倒从没想过将身体完全交予它会儿,除了在最危机的时候拜托它,其他时间它除了与我交流外也干不了什么,我不知道这样飘渺地活着到底是什么感觉。
或许是我过于自私,但更多的是出于本能地害怕。
这个问题几乎与生死问题等同,至少在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它也试着用神识吞噬我,不成之后,又天天在我耳边灌输它的仇怨。
完全彼此相信是不可能的,我可没什么负罪感,我不欠它什么。
可近几年关系确实有所缓和,我们的共存方式确实该重新好好思索,也许正因如此它才说什么让我减少依靠之类的吗,于情于理,我想我可能确实得帮它复仇了。
不知想了多久,大厅最前方的右侧突然升起一个台阶,整个大厅变得亮堂堂的。
会像校领导讲话吗?出来讲点废话,然后再放我们去拍卖会?
这时旁边的光源又突然暗淡下来,只留下台面上还亮着,是搞什么颁奖仪式吗?
不得不说仪式感这东西无论在哪里,都喜欢搞这一套啊。
但就是每次提前让观众等待这一点让人不可接受。
每当这个时候又到了和小伙伴吐槽说笑的时候了。
嗐~~没有人可以陪我说话,这么吵闹的环境我也不想做什么思考人生之类的这么沉重的事情。
好吧,来听听台上的人有什么话要讲,这声音有点陌生啊,我一抬头才发现站台上的不是徐老,而是那眼镜仔和刘瑾昭,也是,前面问那师兄话时他也没说话。
听他们讲的,好像不是什么教育类的客套话啊。
台上,眼镜师兄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现在,为了方便以后宗内生活,一心向道,各位有什么想拿来拍卖的吗?什么都可以拍哦。另外本次拍卖我宗也提供了三样……啊不,四样宝物,来进行拍卖。
啊?!现在就直接搞拍卖吗?
“现在,给各位一炷香的时间来上交想拍卖的宝物,并在两柱香以后进行拍卖,各位如有隐私需要,可以上二楼,凭借实力入包间,想要匿名寄拍的话,我们也支持,另外特此说明,本次拍卖我宗不收取任何手续费用,拍到多少你就能拿到多少。”
我们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墙壁,果然多出了十来间包间,可大伙儿并没有找到可以上去的地方,四周墙壁越往上看着空间越窄,此刻如在巨兽口中,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有些愣头青直接向那师兄问道怎么上去,而那师兄自然是不予理会穿过幕帘走向后台。
这就是凭实力吗?
等等?包间?我只要能进去就能恢复出厂设置,当然除了右手。
若我猜想不假,这拍卖并非只是拍卖,一方面,观察新生心性;另一方面,这么早把新生安排在这里,等了那么久,让新生自行交流,还方便了那些世家子弟在此拉帮结派。
估计还要给我们这八百一十八名弟子划个三六九等出来,恐怕包间里也有监视地手段。
还是先进去再说吧,一个人呆着总比现在强。
用实力吗?我毫不犹豫催动风元素四处探索,这些流动的气体就是我的眼睛,我找到了我想去的地方,那包间入口,在幕帘后的右侧;同时还发现了同行的风力探测,先拦下再说。
除此之外,我还惊奇地发现,顺着门缝出去的气流不再打到墙返回,我可记得来时大概的地形,不该如此才对!
随着对气流运动感知的逐渐清晰,我不得不感到惊愕,现在,我竟处在一艘巨大的飞舟之上,这个世界的豪华游轮吗?
最令我感到恐怖的是,它何时启动我都为曾发现,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进来了。
若是上头的人想不声不响地把我做掉,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去内门的阵法峰恐怕还得有所考量。
不想这个了,上去之前想想我有什么东西能拿去卖的吧,我一穷二白,不过,既然他说什么都可以卖那么我就好好利用一下,脸皮厚一点,我可以把这两样东西卖出去,指不定有谁就买了呢。
我从纳戒中取了张用来制作符箓的砂纸,撕成两半,在上面写下了两句话,希望两句话就能让他们为我花十八个黄玉吧。
现在我得想个办法隐秘地上去,可我完全没有习得过什么隐匿踪迹的法术,我得好好想想,慎之又慎。
这时旁边的人突然大喊道:“看呐,那边有人想通过墙面爬上去。”
什么墙面结冰啊,平地生土啊之类的奇招异术都来了,更有用功法直接用手硬爬的,单面硬蹬上墙的,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我刚刚用风力探测过,如果达到那个高度,确实可以从窗子进去,那这样的话我待会儿卖的第一个消息就没什么含金量了。
不过如果直接从墙面走的话,越往上周围可用的灵力就越少,很考验修炼者炼体调息的功法。
而如果直接用风水火这三类容易发散的元素,则会轻易地被幕帘上的阵法给挡住,从而不能知道幕帘后地场景,很考验修炼者的神识对元素的感知和操控。
虽然我也不太懂为什么那阵法一点作用都没有,我可没怎么练过神识。
既然它对我不起作用,保险起见我还是把同行的风力探测给巧妙地拦截了为好。
温度也许也能探测到?那边已经有人开始用琴音探索空间了,好像是前面那个小蓝。
毕竟是明极宗,也算是一帮能人异士了。
我得赶紧上去捣乱才行,不然那东西就成了废纸,我会沦为笑柄的。
不过刚才那人的喊声倒是提醒了我,用阵法在墙角设置个延时引爆,威力得足够大,然后将自己悬浮在空中,以我的能力,高处的灵力限制应该对我影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