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帕贝尔来说，这个字已经变得复杂，所承载的意义更是沉重。

在经历过一次濒死之后，他获得了两张新的卡牌——一张普通卡牌，和一张核心卡牌。

【生存本能：支付（微弱*1）魔力，使目标获得根据健康状态浮动的精力恢复速度，魔力恢复速度，伤口愈合速度，力量，敏捷和体质加成，越濒临死亡，此加成越高，上限为目标原有各数值的三倍】

【时间神戏法：支付（弱小*1）魔力，使自身的时间消失一秒】

“但是你得到这份力量以后，却一直用于作恶，这是无法被宽恕的行为，所以不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承担责任，为此赎罪。”

“当然，你的邪恶和罪孽哪怕是死亡也无法偿清，所以你今天已经死了一次。”

“我从没要求得到这份力量，如果你有办法，欢迎你把它带走，我不需要这种东西，另外，我没有错，第七大道的灾难绝不是我的责任，我只想活着，如果你和你的贵族们不给我半点机会，那我就自己拿回我应得的东西，我绝不后悔。”

面对帕贝尔的辩驳，特蕾希娅的脸色一如往常地冷静：“但你既然使用了这份力量，就代表你已经接受了它，神力的荣耀和责任连成一体，不论你怎么否认，也没法将它们分割。”

“呵——”

特蕾希娅似乎恢复了一点体力，她不再把重心压在帕贝尔身上，也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但她依旧用手压着帕贝尔的手，而且另一只手压在帕贝尔的胸口上。

这女人依靠她的力量死死地压着帕贝尔，让帕贝尔甚至没办法反抗。

“你之所以能死而复生，就是因为你所拥有的力量。”

“你也是像我这样被迫担当起这份责任的？”

特蕾希娅面无表情地说：“你是自愿的。”

短暂对峙后，帕贝尔停止了抗争，他现在只想休息，如果可以，找点别的东西分散下注意力，例如这女人的特殊能力。

为了能达成这一目标，他还决定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

“那么可以放开我了吗？反正我又跑不了，我只有十四岁....我能跑到哪里去呢。”

事实上，特蕾希娅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点，帕贝尔感觉他的前臂骨，胸骨和肋骨都要被她给压断或者夹断了。

看着特蕾希娅冰冷的眼神，帕贝尔伪装出一副畏惧的表情，或许是这一举动终于取悦了这家伙，她最终松开了手，也解除了对帕贝尔的压制：

“没关系，如果你跑掉的话，我会把你做过的事情都告诉艾琳。”

帕贝尔眉头一皱，但很快又松开，他沉默着坐起来，捂着额头，阴影遮蔽了他的脸和半个身体。

十一席....怎么可能....

“来坐吧，和我谈谈。”

顺从地按照特蕾希娅的命令坐下，帕贝尔仍用手挡着脸，神色阴翳而痛苦。

如果我是....

“抬头。”

当帕贝尔放下手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那副畏惧又崇拜的表情，同时抢先说：“这里的地面怎么办？”

“我会找人来修理的。”

“那就好....”

帕贝尔沉默了数秒，然后问：“教廷知道这件事情吗？我是指神这件事，还是只有你和我知道？”

“教廷当然知道，世界上也不只有我们两位选民，你以后也会见到其他人的。”

不——不是选民的事情，这女人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她极度擅长伪装？

出于谨慎的考虑，帕贝尔倾向于相信后者，几乎不必思考，他用畏惧又略带天真的语气问：

“既然我是神的....选民，那么我会成为英雄吗？”

特蕾希娅凝视了帕贝尔很久，但她找不到什么破绽，所以只能冷漠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选民们不聚集到一起？既然有恶魔的存在，那么教廷理应征召每一位选民前往前线才对，比如狄伦。”

“虽然有人正在前线奋战，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国家，也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就像你不可能放弃艾琳前往阿米塔耶斯，我也不可能放弃我的父亲和兄长前往索里奥斯一样。”

阿米塔耶斯和索里奥斯分别是人类社会最东部和最南部的城市，这些知识在上城区的图书馆里就能免费学到，但是和克洛希安所在的西境不同，人类的东境和南境从来没有恶魔的踪迹，所以相对来说是人类社会里最繁华的地方。

“为什么亚鲁梅隆会选你？你的哥哥和你的父亲分别是国王和王储，他们拥有更多权力和财富。如果众神希望他们选中的人在凡间能有更大的影响力的话，那么明显国王和王储们才是更好的人选。”

“我不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利奥波德大人会选择你，或许他们所想的和你想的正好相反呢？还有，”

特蕾希娅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帕贝尔看到她的眉毛微妙地皱了起来：“虽然你还只是个孩子，如果你继续用这种讨厌的口气和别人说话，那么我还会打你。”

不论如何，他确信自己今天不会得到可靠的信息，所以继续追问也就没有意义，帕贝尔立即决定转移话题：

“你的头发真漂亮，但为什么我们的头发和瞳孔会改变颜色？”

帕贝尔看到特蕾希娅明显愣了愣，她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了一点惊喜的表情，但又很快消失：

“以人类的躯体接受神明的力量，总会产生一些改变，因为在刚觉醒的时候，你并没有办法完全控制它们，哪怕这些力量是众神的馈赠。”

说到这里的时候，特蕾希娅捻起了自己的一缕侧发，侧过头，向帕贝尔展示她华丽的银发：“这就是神力侵蚀的结果，还有我的瞳孔也是。”

“刚才你制造出来的那个太阳应该也是力量失控的结果，好在没有造成多少平民伤亡，所以父亲应该不会对你追责，教会会帮你进行善后的。”

帕贝尔点了点头。

按照特蕾希娅的理论，他的发色是神明的力量侵蚀的结果，但他一共有六张主牌，其中一张就代表着时间神亚鲁梅隆，为什么他的头发不是银色的？这是不是跟献祭的卡牌有关？

亚鲁梅隆的力量和利奥波德的有什么区别？除了太阳神和知识神的力量以外，他也掌握着一个代表时间神的大魔法，在帕贝尔手里，它们统一以卡牌的形式呈现，只是卡背的徽记和颜色不同，他真是所谓的选民？所谓的选民究竟是什么东西——

神力和魔力又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他在数年前就已经得到了魔力和施展这些魔法的能力，却直到今天才发生蜕变？那场审判到底意味着什么，假如有一个足够强大的法师，他是否可以把自己的魔力塑造成夜空中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