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候府——东北方向的一间古色古色的房间里有柔和的阳光从窗棂透进来,细密的一束一束,照在范之舟的脸上,他消瘦的脸颊像落了一圈金色光圈,显得他的脸无比苍白。
范夫人看着范之舟,手无比怜爱的抚摸他的脸颊一会,就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在一旁的刘嬷嬷瞧了好一会,最终说道:“夫人,吃药的时辰快到了,该叫世子起来了。”
“要他多睡会吧。他已经好久没有睡那么安稳了。”范夫人闻言抬起头望着范之舟。
李嬷嬷听了没有就没有说话。
屋里一片静谧,突地门被敲了几下,刘嬷嬷和范夫人互相看了一眼。
范夫人微颔首,李嬷嬷提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她见到一个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梳着简简单单的双丫髻的十二三岁的女孩站在门口对她笑道:“嬷嬷好。”
那是老太君身边的丫头香菱。
此时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白色带青瓷的碗盛着黑色的药,很鲜明的对比。
刘嬷嬷瞧了一眼那药,以为习惯的心中还是一丝心痛的感觉。
她问道:“是太君要你送药来的对吗?”
香菱点点头,“太君说药熬好了,世子喝药千万别误了时辰。”
刘嬷嬷眼帘垂下,看了远处的坐在床沿范之舟掖被子的范夫人。
范夫人不老才三十五岁,可是因早年丈夫战死沙场,唯一的儿子不但成了瘫子还曾被多名太医断言活不过十八,这仿佛是要把她压得喘不了气,一头的黑丝不知什么时候染上几根白发。
刘嬷嬷看着,忍下心疼自家小姐的心,说:“夫人,香菱奉太君的命送药来了。”
范夫人掖着被子的手顿了顿,声音无悲无喜,说:“让她进来吧。”
“是。”刘嬷嬷应道。
范夫人把手放在范之舟的额头上,温柔叫道:“之舟起来了喝药了……之舟……”叫了几声,范之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起来喝药了。”范夫人见他醒来了,笑道:“要不然药凉了就更苦了。到时候可别嫌苦就哭鼻子。”
“我才不会哭鼻子,都习惯了。”范之舟话一出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看着范夫人原本笑着的脸一瞬间变成了静止,笑容僵硬,连忙说道:“我是说我这么多年都不哭鼻子了,都习惯不哭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药苦而哭呢!”
范夫人听完他一番话,扑的一声笑。
范之舟见母亲笑了,虽然知道她多半是在假笑,但还是笑了起来。
“好了,该起床吃药了。”范夫人含笑说道。
“恩。”范之舟应道,刘嬷嬷走了过来和范夫人扶他起来坐在床上。
坐在床上盖着被子的范之舟看了一眼屋子,见到端着一碗药站在他几尺之余的香菱,笑了笑,“香菱来了。”
香菱施了一礼,答道:“是。”
范之舟看了一眼药,又说道:“祖母回府了吗?”
“太君昨天就回府里。”香菱说道。
“昨天……”范之舟蹙眉。
范夫人见到他蹙眉,笑道:“是啊!昨天就回来了,可你昨天偷出去玩,还被人带走,好在那个人没什么坏心眼,只是想架马车逃过赵小姐派来抓他的人罢了……”
“赵小姐?”范之舟面露疑惑问道。
“赵候爷的第四个女儿。”范夫人解答。
范之舟听到这,思索一会,“是那个被和善大师批命与她继母有命格冲突,所以还未满五岁就被送往外家的赵四娘?”
范夫人点点头回忆着说道:“那赵四娘小时候还跟你玩过。小时候她长得不咋样。”说到这里时她晲眼看着范之舟,一脸感慨万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