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勋没有先回家,而去去了隔壁房东陶二家。
陶二正在家里喝酒呢。
嘬一小口白酒的声音,隔二里地都能听见。
站在房门外吴勋就听见了他“品酒”的声音。
没敲门,吴勋直接进入屋内,打开室内房门。
陶二转头看见吴勋的时候,端着酒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
嘴角痛苦的咧了咧,似笑非笑。
连忙放下酒杯,下地穿鞋。
“兄弟,来整两口?”
吴勋看着桌上的大豆腐、大酱还有多半桶散搂子摇了摇头。
陶二是真能对付,一块豆腐蘸大酱都能喝顿酒。
吴勋进屋也没客气,直接坐到炕边,从兜里掏出四张百元大钞拍在了炕桌上。
“房租。”
“兄弟,你看你,着啥急呢,我都不着急要呢,不过该说不说兄弟你是真讲究啊,说到做到。”
陶二根本没看吴勋,眼睛一直盯着钞票。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了起来,每张都用手指弹一弹,乐呵呵的将钱收了起来。
收好钱,看了看吴勋。
人家悠闲自得的坐在炕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陶二连忙跑到外屋刷了一个小酒盅。
拿进来倒满了酒,小心翼翼的摆在了吴勋面前。
“问你件事儿。”
吴勋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陶二。
陶二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脸上时不时的挤出一丝笑容。
本来凹凸不平的脸上。
此刻却有些浮肿还有一些伤痕,不动都会疼,何况他还要硬挤出一丝笑容。
“兄弟,你别这么看我啊,我哪做的不对,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真的。”
陶二一脸认真的看了一眼吴勋。
“我姐工作的事儿你知道?”
“啊,这事儿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啥事儿呢,知道啊,厂里可多人都知道了,老彭使的坏。”
陶二长舒一口气,脱鞋上炕,盘腿坐好。
滋溜,喝了一口酒,拿起大葱沾了一下大酱,吧唧吧唧的嚼上了。
“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什么?没了,就这些啊,老彭使的坏,不让你姐在食堂干了。”
陶二大口嚼着大葱,满不在乎的又滋溜了一口散搂子。
“上哪能找到他?我的意思是除了厂里。”
吴勋掰下一块葱白,直接扔在了嘴里也嚼了起来。
“我草,你要找他啊,这老小子是滚刀肉,打的他满地找牙都没用,我估摸着,你找他也没啥用。”
“问你上哪能找到他?”
陶二一看吴勋这语气,再看他双眼就要喷出火来了。
硬生生的将嘴里东西一股脑全都咽了下去。
“他有个秘密,别人不知道就我知道,都说他四十多岁是个单身老光棍,扯淡,他有个相好的,住在隔壁胡同那个诊所的第三家还是第四家我记不住了,深红色大门那家......”
“别忽悠我?”吴勋盯着陶二的眼睛。
“你看你说的,咱们是哥们,我能忽悠你么!”
陶二停顿了下。
“挺早之前有一天半夜我看见他了,晃晃悠悠的走进了那家,我还跟过去听了听,那声音叫的太吓人,后来有两次我闲着没事儿也去看了看,确实是这老小子的窝,不过有一次他没在,好像不是天天去......”
“这半桶酒借我用用。”
陶二还没等说完。
只见吴勋将小酒盅里的酒一仰脖,一口焖了下去。
拿起这大半桶酒就出了门。
这散白酒入口浓烈,从嘴里到胃里形成了一条火线,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