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谢璟舒流着泪想挣脱开，明昕离用灵力将他捆住了，

控制住谢璟舒靠着他的肩，一勺苦药流进了谢璟舒的口中， “我……不喝，”

谢璟舒摇着头，眼尾通红，眼角含泪，药汁全被吐了出来，他从来不喝药，生病也不喝。

重伤在身的他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流着泪摇头，

“我不，”药被打翻在地上，明昕离看了他一眼，

“不喝是吗？” 谢璟舒偏头流泪，血和泪混在一起，龙尾没命地摔打着坚硬的白玉床，里头龙骨都快要被打断。

“你是不是要把这条尾巴给弄断才高兴？”明昕离大声的问道。

“不用……你管，你……走，”谢璟舒将脸埋在被子里，泪水怎么都止不住，他真的想放声大哭一场，但他不能哭出来，

默默流泪，用龙尾打击撞击着白玉床，将白透的龙尾摔打到通红当做发泄。

龙尾拍打到了白玉床上的一个雕刻，钝痛袭来，

“呕——”谢璟舒将头偏过来，又是一口血吐到地上，可尾巴还是继续抽打着那处。 “我看你是活腻了，”

明昕离用灵力控住谢璟舒的龙尾，让龙尾接触不到白玉床上的任何东西。

谢璟舒红着眼看向他，银色的眸子里灰心丧气，

“放……开，放开，”

“一天到晚，跟自己较什么劲，”

明昕离一边收拾着打碎的碗，泼了一地的水，“哎，连个侍从都没了，真是麻烦，”谢璟舒即使龙尾被悬在半空之中，还是想甩动它。

而脸依旧藏在被子里，湿了一大片的地方，偶尔发出一两声哭泣，

“别哭了，”明昕离想将谢璟舒拉起来，谢璟舒将手也藏进了被子里。

明昕离道，“你是龙，不是海龟，缩里面干什么？出来，”

一把将谢璟舒的被子掀开，感受到了被子上的一片湿润，而谢璟舒的鼻尖眼尾都是红的。

明昕离伸手去擦他的泪，“别哭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硬的不行来软的，明昕离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表情，脸上带着谄媚讨好。 谢璟舒还是想哭，明昕离便现出了龙角，

“本少爷的角给你玩玩，别哭了，”说着将脑袋凑近了谢璟舒的手。

谢璟舒泪水反而更多了，至少，还有很多人，没有死，可是就是难过，难过到窒息。

“喂，本少爷的角有这么难看吗？不夸两句，还哭成这样算什么？”明昕离不满地用龙角去蹭了蹭谢璟舒的手。

谢璟舒摸了两下，用手臂挡住了眼睛，眼睛流泪到发痛，是他没用，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

呕出一口血的他再次晕倒，明昕离给他擦干眼角的泪，一路流到脖颈上的血迹，叹了一口气，

“我也只有你了，” 龙族虽未全族陨灭，还是伤亡惨重，大部分将士已经战死在魔界，如果算来伤亡最少的，便是洛风周木了。

将谢璟舒的龙尾放了下来，在龙尾下面放了一个枕头，身边也给他塞了一个枕头，再将被子盖好后，又摸了一下谢璟舒的尾巴，

“真是奇怪，不枕着枕头睡，反而尾巴要枕着枕头睡，” 谢璟舒哼了一声，

眉头锁得死紧，明昕离又捏了捏谢璟舒的眉头，抹去他未干的泪痕，“别哭了，哭了不好看，”

龙族伤亡惨重，明昕离身边也再无亲人，只剩下了谢璟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