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是肚子很饿，靳豪溢闻见水饺的香气了。“二姑，这饺子真香。您这是吃完了剩下的吧。那我可以垫吧垫吧了吧。”说着，他直扑水饺而来。

杏莲一个箭步上前拦阻，“一边待着去，你还有脸吃饭！”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我就没脸吃饭了？你倒是说说。”

“你先把事情说清楚，再问问二姑是不是准许你吃！”

“我说什么清楚？有什么事可说清楚！又能把什么事儿说清楚？你说！”

“你给我滚蛋。你还强词夺理了，你！”

“我滚谁家的蛋。我夺谁家的理。”

“我根本没有功夫和你耍嘴皮子。你该死哪去就死哪去！”

“你是让我死去是吧！好。我死给你看。”说着，靳豪溢打开三楼的窗户，准备跳下去。

杏莲把脸转到一边，靳天媛也是无动于衷，就好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似得。

“好啊，你们都巴不得我死。那靳家唯一的苗就没了，你们就高兴了是吧？”，“我死了，你们就安心快乐是吧！”，“那好，赏我吃完这顿饭，总可以吧？”说着，靳豪溢又下来了。

“别介儿，靳豪溢，虽然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但这顿饭我没有义务赏你。这顿水饺是我专门为二姑带来的，她赏不赏你，是她的权利。”杏莲很有逻辑的表述着。

“二姑，那您的意思是？”靳豪溢死皮赖脸的等待着靳天媛的同意。

靳天媛由于脑供血一直不够顺畅。她不是懒的理靳豪溢；而是从精神上还依旧在麻木着。

所以，此情此景是靳豪溢最害怕的。要么二姑顺着他；要么二姑熊着他。她都已不在这两个端点上，而是面无表情的不理。好似拔高了认知的层次，靳豪溢看到靳天媛那张白色无表情的脸，一时失去了主心骨。

“怎么办？”，“如果这时，再和他们正面对抗，是不起作用了。那只能从认怂的角度侧面试试了。”

“啪”，豪溢跪在了靳天媛的床下。“二姑，我错了。我不该拿你的钱。我确实不是东西。我改。”

靳天媛一直脸色苍白的那样躺着。

“靳豪溢，错不错的已无关紧要。下一步，二姑就这个样子了。你自己找个能够提供住宿的地方，抓紧时间上班养着自己吧！她下辈子，我来赡养了。”杏莲不紧不慢的说着。

靳豪溢心想，“妈的，这两个狗日的东西，现在已是开始隔离我了。好着弄、坏着弄都白搭了。那也就是我的想法标准的落到了空地上去了。不行，得改变策略了。”

于是又人五人六的说，“要不这样，靳杏莲。今天我先把这个年过去，饺子吃了，年十六我就出去找工作。”

“这饺子是我从俞阜市带过来的，我早上还没吃饭。今天是大年初一，医院食堂和外边都没有卖饭的。这也只能是我和二姑的口粮了。你不能动。”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真饿死在这里，你们都不管了。”

“你自己想办法吧！”

靳豪溢一个箭步，一胳膊把病房柜上的饭盒、饭碟一股脑全部打翻在地，部分水饺从饭盒里滚落出来，撒在地上。

靳豪溢边跺着水饺边骂道，“我让你们吃，都别过了。给你们脸了，都不要了。是吧！就觉得我好欺负了，是吧！妈的，不让我过，都别过了。”

杏莲恼羞成怒，过来对着靳豪溢就是一把掌。

靳豪溢不甘示弱，一手抓住杏莲的头发，另一支手连打带抓的撕扯起来。

只见病房里的各种仪器和桌椅互相移位，交相歪倒，不一会儿，各种碎玻璃渣子蹦撒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别打了、别打了。护士，快来。护士……”靳天媛第三次昏厥过去。

与平时的热热闹闹不同是，大年初一的崇卿区公安局城西派出所也是格外冷清。

“签上字，就可以走了。念你们是姐弟。大过年的就不处理你们了。”一位年轻的警官一脸严肃的说着。

“是她先动的手，我这是正当防卫。我没有过错。你们公安机关得拘留她。”

“那你为什么把这位女士带来看她二姑的水饺都打翻？”

靳豪溢识别出警官以做出重要价值判断，不好再落落了，就说，“那就这样了？警官。这个泼妇打的我脑震荡，嘴歪眼斜的。我出去还怎么见人。”

“有诉求你通过民事途径解决。谁要是再动手，还得进来。快走吧！”

……

杏莲回到医院，简单的涂抹了一下药水。回到病房，靳天媛依旧还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