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你也挺好的吧?”
“我,别提了。我现在连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也没有。吃饭都成问题了。三舅。”
“你不是在儒城市跟着你那个二姑一块儿生活的吗?她的社会关系好像挺不错的嘛!给你找工作应当不成问题呀?”
“哦,工资高点的,我没有能力完成。工资很低的,我又不愿意做。说句实在话吧,三舅。我就是一个眼高手低的混子。”
“我明白了,其实豪溢你现在目前处于的着个状态,并不是你所自己造成的。而是你当初受到的教育和引导出现了严重的错误,偏离了正常的轨道。豪溢啊!你爷爷活着时候,最喜欢和我交流。但他的认知确实存在误区。他给我的感觉是,他总喜欢不劳而获、一劳永逸的事。偏爱类似于‘守株待兔’那样的运气上门。这样想法是不对的,也是不可行的,孩子。人活在世上的终极价值是‘通过劳动和付出获取社会的交换价值,这个价值或多或少。’,你想获得社会的商品和服务,没有一定的交换价值的支撑是不行的。你现在目前的情况说明你,豪溢自身没有社会的交换价值。你感到痛苦,你需要放低身板,去找到适合你的交换水准。做任何事情都要力而行。不要一味的想依靠别人。靠别人只能一时,不能一世呀!豪溢。”
“哦,对。”靳豪溢听的云里雾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三舅,你借给我点钱吧。我过完年就去找工作,慢慢还您。”
“这样吧,豪溢。我给你6000块钱。这些钱原本是你妈活着的时候,你爸爸每年给我的孩子,你哥的待岁钱。这个钱从法律层面属于我的。不过这些钱都是当时你爸为了充面子,顶着经济压力给我孩子的。或许这些钱本身就是从你爷爷那里搞来的。你爷爷和你奶奶卖个夹饼,根本挣不了几个钱。就是挣钱也很辛苦。所以,我估计这钱都是你爷爷从你两个姑姑那里征讨的。我现在原封不动的再转交给你,物归原主。希望你以此为生存之本,新的人生道路再出发。行吗!孩子。”,“哦,对了。虽然你妈不在了,但三舅还有舅甥之情。我再出4000元,凑个10000元。我也只能如此了。豪溢。”
“那谢谢您了,三舅。”
“你微信给我发个笑脸。我转给你。”
“好的。谢谢三舅。”
5分钟的功夫,靳豪溢拥有了10000元。他想,“弄了二天半,这钱追本溯源还是我大姑、二姑的钱呐。这么说,你们这些舅要么把我爷爷在姑姑那里的征讨的钱款吞了,即使返还也本是我家的钱。哎!人生终绕不过一个钱。这三舅别说还算讲究。最起码还算是自己倒贴了4000元。”
不过他转念一想,他的目的不是要钱,而是找个地方住下,过完年再说呀。看来四舅、五舅还得接着打,接着联系。
当小树歪了,不仅没有人去帮它把它扶正,反而有很多人客观上帮助它继续压弯。靳豪溢就是这颗小树。
嘟嘟嘟。
“喂,哪位?”
“啊!是四舅吧。我,豪溢。”
“靳豪溢,你小子怎么还有脸打电话过来。你爸还在监狱蹲着的吧。你爸把我唯一的妹妹吴果喆害死了,这事还没完。你打电话是不是想替你爸赔钱呐?”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爸与我妈的事是大人们之间的事,我管不了。其实,我妈不在了,我是最可怜的人了。我也很伤心,你说,是不是,四舅。”
“你小子别给我扯这么多,我妹是没有了。法院判的民事赔偿你爹不赔,你就得赔。这大过年的,是不是想赔两钱呀?”
“四舅,你就是让我用命赔也可以,但我没钱呀!我就是问你过年好,只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我告诉你,靳豪溢。别给我整那些虚的,你爸原来判的死缓,虽然现在改成无期徒刑了,但他总有一天会出来的。赔偿我们家,他一分不能少。”
“这事我管不了,你们可以找我爸解决。我没有意见。我是白搭,没有钱。命倒是有一条,你可以拿去。”
“靳豪溢,你给我来噫歪的,是吧!”
“你想让我给你来什么样的呢?”
嘟、嘟、嘟,四舅主动扣了电话。
靳豪溢骂起,“什么东西,我妈让我爸把我爷爷准备的一年两节的礼品给你们的时候,你们都是笑脸相迎。我爸把我妈害死还不都是你们这些狗日的东西,不要脸整天要钱要物的结果。你这个狗日的四舅在五个舅里边是混的最差的那个。还好意思说。没事就寻摸着让我爸请客吃饭。不到过年,就暗示我爸抓紧时间送礼。这还他妈的赖我头上来了。我招谁惹谁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当人经常遇到人性素质不高的人的时候,是相互谩骂,还是刻意躲避,还是释放尊重。靳豪溢选择了前者。
“看看这个最小的舅是什么货色吧!要是能像三舅那样给10000,岂不美哉!”
嘟嘟嘟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
“您是?”
“您找谁?”
“我找一下吴继续。”
“您是?”
“我叫靳豪溢,吴继续是我五舅。您是?”
“额,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可能不知道,他去年的时候离婚了。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嗷,那祝福你们。未来的五妗子。”靳豪溢笑着说。
“你五舅中午赔我爸妈喝了点酒,现在还没有醒的,你等一下,我看看醒了没有?”,“继续、继续。”走进卧室的声音。“谁来的电话?”,“你外甥。”
“谁!豪溢?”吴继续睡萌萌的问道。
“对,五舅,是我。”
“怎么这个点,想起给我打电话来着。”
“今天大年初一,我问个平安。”
“哦,咋样?过的,豪溢。”
“一塌糊涂。五舅。不知道您过得怎么样呢?”
“嗨,别提了。死的心都有了。你听我慢慢给你道来。豪溢,你不知道吧!我和你原来的妗子离婚了。她带着孩子走了。我做生意欠了一屁股债。我也不想拖累他们娘两,就离了。”
吴继续边说边走向卫生间。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这不又找了个现在的女人,她前夫给她留下三个孩子和一笔钱、还有一个小企业,出国了。我现在就是一个纯正的倒插门的上门女婿。什么事就在人家屋檐下、眼皮子底下存活了。”
“原来是这样。”
“豪溢呀,原先我作为一个男人,别管是穷还是富,最起码有人格呀!现在倒好,我已无人格。中午的时候,我把饭菜做好,你这个妗子和她爸妈就先吃的饭。我就需要看着她的三个孩子,喂他们饭。这边喂饭我就边握着一肚子的火,‘自己的两个孩子从来没有喂过饭,从没有享受到爸爸喂饭的礼遇,反而我现在必须喂这三个小崽子。这都是钱使唤的呀!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所有人都吃完了,我这才可以打对一下他们剩下的残肴冷炙。苦闷,中午的时候自喝了一杯苦酒。刚睡下。”
吴继续用手使劲来回磋了磋脸,“豪溢,你现在过的怎么样。你妈离开人世,你肯定不容易。我只比你妈大不到1岁。我能帮你的,我义无反顾的帮。说,啥事?尽管说。”
“我能去你住的地方,住两天吗?”
“住两天?这怎么能行!恐怕不行。我现在说好听了是个老公,说难听的就是一个男保姆。要是我表现不好,他们说开我就开我。他们再找个像我这样的保姆式的老公易如反掌。而我再找个吃的好、住的好的这样的女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难了。我现阶段只能委曲求全,暂时把我的人格藏起来。等我以后混好了,我再把我的人格让他们一家人都给我补回来。”
此时,吴继续说话的声音几乎小的只有6分贝。
“豪溢,现在你任何情况,我是顾不上了,要想让我帮你,你等着,等我翻身再说。锕,行吧!”
说着,远处传来一个非常自信的老太太的声音,“继续,别磨磨唧唧的,都睡了一下午了。抓紧时间起来,看看我昨天给你安排好的菜单,冰箱里还缺什么不;缺的话,抓紧时间去超市买,家家悦超市今天最晚几点下班,你别耽误了;晚上的几个客人都很要,在家吃个家常便饭,你可别开了小差。”这个女人就是吴继续未来的丈母娘。她的说话声音由远及近,逐渐逼近卫生间。
“豪溢,我不跟你说了,就这样吧。我的忙去了”继续迅速嗯了一下抽水马桶。
“哗哗……”
5通电话打下来,靳豪溢就向看了5场电影一样。在他本想来着,就目前他这个困境,5个舅舅怎么说多多少少都会不约而同的伸出援助之手,没想到的是,没有一个舅舅能帮他,就是最好的三舅也是象征性的给(还)了本属于他爸爸或者本属于他爷爷的、或者本来就是她二姑靳天媛的钱。
看着微信上的10000元,靳豪溢感觉自己仍旧在迷失的十字路口原地打转……